第41章 終章(3)(1 / 3)

做愛對月子來說已不需愛情了,這已是她求得快樂的—種手段而已了。愛情已不再存在,她身體裏的蠢蠢欲動的欲望,已使她不能自已了,月子已中毒了,那一定是在紅城堡裏中的毒,就像一個十足的癮君子,她的毒已經深深地嵌在了她的身體裏,現在她為了追求過癮的東西,她不惜丟掉家庭一個人背井離鄉了。

“太漂亮了……”

此時此刻,我能說的話就隻有這麼一句了。這所有的一切,真是幹得太漂亮了。

昨天夜裏,月子一下子變了個人似的,是她臨走時送給我的一個禮物?是一位美貌的妻子留給丈夫的一個紀念。

“不!應該說是憐憫……”

我又一次歎了口氣,不由想出這憐憫兩個字來。

這半年,不,應該說是自結婚以來的三年間,我苦苦地追求、祈願、憧憬、等待,我是太哀婉,太動情了,昨晚月子贈予我的那次享受,隻有用憐憫兩字來形容才最適合了。

“月子走了。”

我嘟噥了一聲,隔了一會又自言自語地歎道:

“她是回到紅城堡裏去了。”

我必須趕去才是!不管怎樣,我現在必須首先趕到法國去!一刻也不能遲緩,現在不去,月子便會完全離我而去,再也找不回來了。事不遲疑,明天馬上買機票趕到法國去。

我這麼想著,給自己下著命令。可目前可做的隻是焦躁非凡地在客廳裏來回踱步,嘴裏不斷歎著粗氣,叫嚷著:“怎麼辦,怎麼辦!”

看來我是有點神經不正常了,明明知道月子已不在,已經去了法國,但還是一次次地去她房裏張望。我的心在亂跳,我的手心裏已經汗津津的了。

這是典型的自律神經失調的表現。過度的刺激,使我的交感神經一下緊張起來,以致血管收縮,血壓升高,手裏汗津津、冰冰涼。

真是的,現在還有什麼閑工夫考慮這麼多,得趕快拿主意怎麼辦才好呢!當務之急是我必須馬上飛去法國,將月子找回來。不知她在法國什麼地方,但我要去旅館,去城堡,去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一定要將她找到,一定要將她帶回家來。

我心裏是這麼想的,可最最擔心的還是怕月子去紅城堡,那監獄似的圍牆,那戒備森嚴的崗哨,如果月子一旦進去,那就很可能永遠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的了。

而且,我擔心的還不僅僅如此,如果月子進了紅城堡,我所幹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很可能就會敗露。Z先生,還有其他那些家夥,肯定會吃驚,肯定會問她幹嗎又回來了,問她我知不知道她去城堡。

當然,Z先生是絕不會將我與他之間的事情說給月子聽的,但其他家夥保不定會無意中漏出破綻來。譬如見她回去會情不自禁地問她:“你怎麼又回來啦,你的調教已經結束了呀!”

“調教……”月子會感到驚訝,但馬上便會領悟,以前的一切都是我與這些城堡中的人勾結起來幹的。

月子明白了一切,我將會怎樣呢?月子肯定會馬上給她家裏打電話。聽了月子的話,嶽父肯定會暴跳如雷,他們馬上會大罵我是騙子,是出賣妻子的小人,馬上會去警察局報案。於是我的好丈夫的麵具便一下被扯下,變成了賣妻詐錢的壞蛋。

我會被逮捕,受審訊,被判刑,幾年徒刑不去說它,我迄今為止的美好人生,優秀醫生,模範丈夫,一切的一切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能再想了,我真正地受不了了,渾身發冷,起雞皮疙瘩,出冷汗,我不由叫了起來:“救命呀!”我的自律神經更加失調了,脈搏心跳加劇,再不采取措施,我會失去知覺,我會昏倒在地,看來我不吃藥是不行了。

可是吃藥與解決現實的問題有什麼作用呢?我是個醫生,碰到問題隻會考慮吃什麼藥,這對於控製生理上的混亂也許有效,但對解決眼前的問題還是無濟於事的呀!

眼下首當其衝的大事,便是趕去法國,哪怕早一分鍾也好,為此必須先做些什麼呢?

我為了使自己鎮靜下來重新坐到沙發上,雙手交叉在胸前,來回搓著兩隻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慢慢地由於摩擦,雙臂皮膚開始發紅,發熱,我這才住手,拿起電話朝醫院裏打起電話來。

明天要去法國,必須向醫務局長請假。四五天還是一個星期,或者還要再多一些日子,總之找到月子將她帶回日本之前我得待在法國。當然,請假要有理由,說有什麼急事必須去法國,說妻子在巴黎生病了,醫務局長肯定會問病名的,說急性闌尾炎,這病太輕了,再說腹膜炎,或者出了交通事故,要麼便是流產了,對!就說流產了,這樣還能證明我們夫婦關係密切,作為丈夫也有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