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鶴鳴和徐硯凇吃過早飯之後,談鶴鳴提議出去逛逛。
徐硯凇即便現在不怎麼樂意出門,但是談鶴鳴的提議他也不會拒絕。
車是談鶴鳴開的,徐硯凇就坐在副駕駛上,兩人如同尋常情侶一般出了門。
“拾光畫廊正在辦畫展,也有我的作品,你想去看看嗎?”
談鶴鳴輕聲詢問,徐硯凇當然是願意的,“嗯。”
談鶴鳴找了個停車位將車停上,然後從後座拿出徐硯凇的輪椅,將徐硯凇抱起來放在上麵。
這裏的人並不多,但是也不是一個人多沒有,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之後,兩個女孩兒可惜的看了一眼徐硯凇的腿。
“長得那麼帥,竟然不能走路,真是可惜……”
“他身旁那個好眼熟啊,長得真好看,應該是他男朋友吧,真好,這樣男朋友也不離不棄。”
“你說得也對。”
那兩個女孩兒討論著走遠了。
徐硯凇忽然福至心靈,她們說得不錯,他都這樣了談鶴鳴依舊願意回到他身邊,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談鶴鳴推著徐硯凇,忽然看見一旁開著的一家飲品店,對徐硯凇說:“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然後他就跑了進去,沒過多久,他手裏拿著一杯水走了出來,然後塞到徐硯凇手裏,“這東西喝多了不健康,但我想你應該沒有喝過,就給你買了一杯。”
徐硯凇看了看手裏的杯子,怔愣的喝了一口,甜甜的,一股奶味兒,他的確不怎麼喝得慣,但是莫名的徐硯凇握緊了手裏的杯子,這大概是平凡的味道。
尋常的生活。
兩人過了安檢,談鶴鳴推著徐硯凇走了進去,人不多,大多都是年輕人,有人注意到他們,悄悄的偷看起來,甚至有人還偷偷拍起照片來。
談鶴鳴走了上去對那個女孩兒說:“能麻煩你刪一下嗎?”
“對……對不起……”
那女孩兒見談鶴鳴忽然走得這麼近,近看這人長得就更好看了,這張臉無論哪個角度都沒有死角。
她忽然體會到了什麼叫好看到窒息。
確認女孩兒刪了照片之後,談鶴鳴才淡淡的和她說了一句:“謝謝。”
徐硯凇看著談鶴鳴和那女孩兒交談的身影,那清冷的模樣,冷淡疏離有禮,與和自己在一起時候露出的狡黠模樣並不同。
徐硯凇忽然體會到了自己對談鶴鳴來說一直都是特別的存在。
徐硯凇忽然看到一幅畫,那幅畫是透過海底往上看的角度,往上是懸崖,再往上是一片火光,上下的畫麵形成了強烈的衝撞,竟然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這是……那天發生的事情,四年前,他和談鶴鳴從窗子跳出去,墜入海底的畫麵,那是他們分別的那天。
“這是我畫的。”
談鶴鳴的聲音忽然在徐硯凇背後響起,“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在做噩夢,夢見kim和單輝死在我麵前,夢見我從窗戶跳了出去,又夢見你跟著我跳了出來抱住了我。各種紛雜的夢,讓我永遠無法安生,也沒有辦法忘記過去重頭開始。”
徐硯凇痛苦的握緊了拳頭,“對不起……”
“那就用你的餘生來向我贖罪吧。”
談鶴鳴看著他,清明的鳳眼讓徐硯凇的移不開眼。
“好。”他啞著聲音回答他。
“於野?!”
談鶴鳴忽然聽見了唐笑笑的聲音,他轉過身一看,果真是唐笑笑,她身旁站著的正是祝海生。
祝海生尷尬的衝他笑了笑,談鶴鳴心想祝海生最近一定不願意看見他。
“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呢。”
唐笑笑一臉激動的跑了過來,談鶴鳴點點頭,“嗯,來看畫展。”
“我和二師兄也是,真巧啊,我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見你了。”
唐笑笑抱怨道,談鶴鳴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嗯,忙。”
對於他的冷淡唐笑笑完全已經習慣了。
祝海生走了過來,皺著眉頭打量著徐硯凇,“於野,這位是?”
談鶴鳴這才對唐笑笑二人介紹道:“這是我丈夫。”
唐笑笑和祝海生同時瞪大了眼睛,就連徐硯凇也很驚訝,他沒有想到談鶴鳴竟然會這麼介紹他,更沒有想到談鶴鳴會將他們的關係告訴別人。
“於野,你開什麼玩笑?這個玩笑並不好笑。”祝海生一臉凝然的看著他,眉頭皺得死死的,根本不願意相信這件事。
唐笑笑也是,猶豫的說:“於野,你怎麼可能結婚了,你不是連男朋友都沒有嗎。”
談鶴鳴一臉認真的回答道:“是真的,結婚很多年了,之前瞞著你們是我不對,但事出有因,我也就不多解釋了。”
祝海生大受打擊,神情恍惚的看著談鶴鳴,“這……是真的?你沒有騙我?不是為了讓我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