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鶴鳴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他打電話讓徐硯凇先吃,徐硯凇卻硬要等他回去,他一回去,果然徐硯凇就坐在客廳裏等著他,看見談鶴鳴回來了,他給了周媽一個眼神,讓周媽去把飯菜端上來。
“抱歉,回來這麼晚。”
談鶴鳴脫掉外衣,將手裏的公文包遞給傭人,邁著長腿走到徐硯凇身旁,親了一下他的鬢角,徐硯凇心頭一跳,沒有想到談鶴鳴竟然會這麼主動。
“沒事,多晚我都等你。”
談鶴鳴坐在徐硯凇身側,飯菜很快就端上來了,談鶴鳴舀了一碗湯放在徐硯凇麵前,“先喝點湯。”
“嗯。”
談鶴鳴真的是長大了,也不應該說是長大了,畢竟他還是談鶴鳴的時候就已經二十多歲了,應該說是更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們吃的是中餐,即便過了四年,徐硯凇也還是知道談鶴鳴喜歡吃什麼。
“你原來記得我喜歡吃什麼。”
談鶴鳴喃喃自語,徐硯凇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飯桌上詭異的沉默了一會兒,徐硯凇才開口說道:“記得,一直都記得。”
談鶴鳴抿著唇揚起嘴角,給徐硯凇夾了一塊青筍,“我也記得你愛吃素。”
徐硯凇這個人很奇怪,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實際上不僅會做飯,床上也很肉食係,但是隻有在吃飯的時候,他不怎麼愛吃肉類,偏好素菜。
兩人你給我夾一筷子,我給你夾一筷子,晚飯吃得算是愉快。
他們倆以前在一起的那段時間看似甜蜜,也沒有這樣過。
或許是太過尋常,倒忽略了。
吃過晚飯之後,談鶴鳴把徐硯凇推上樓,“洗澡嗎?”
“嗯。”
徐硯凇點了點頭,談鶴鳴進了浴室,將熱水放上。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上班原來有那麼多事情,真好奇你以前丟開工作跑去找我的時候,朱秘書和鍾秘書是不是在心裏把你罵死了。”
其實那樣的時候也不多,大多都是在談鶴鳴出了意外或者生病的情況下徐硯凇才會丟開一切跑去找他。
“他們也隻敢在心裏說。”
徐硯凇將他耳邊的黑發撩開,攬到耳後,談鶴鳴留了長發,看起來五官要柔和了許多,但是他的性子卻和他的外在相反,越發的雷厲風行。
談鶴鳴想和他說去檢查的事情,但又覺得不是時候,他欲言又止了許久,浴室傳來了注滿浴缸的水聲,他站起來去將水關上。
徐硯凇正想說自己可以,談鶴鳴就忽然彎腰將他抱了起來,談鶴鳴的身體已經不再單薄,身高也和徐硯凇相仿,雖然比起徐硯凇而言,他的骨架要纖細一些,但是他有力的雙臂讓徐硯凇絲毫沒有會被摔下來的害怕。
或許,被摔下來也無所謂,隻要談鶴鳴高興。
談鶴鳴將徐硯凇放在浴室裏的椅子上,給他脫去外衣,當他的手放到徐硯凇的褲子上時,徐硯凇抓住了他的手,“我自己來就好,你出去吧。”
談鶴鳴蹲下身子,從下往上盯著徐硯凇,他的目光溫柔卻不容置喙。
“可是我想幫你。”
徐硯凇還是沒有鬆手,談鶴鳴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們倆要在一起多久嗎?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我們還可以相伴五十年左右,這五十年你都要這樣避諱我嗎?如果連我你都需要避諱了,你還能對誰坦誠?”
徐硯凇眸色間閃過一絲痛苦和糾結,還有濃鬱的喜悅。
他終於鬆開了手,談鶴鳴將他的褲子脫了下來,入目的依舊是那雙修長的腿。
可惜這雙腿已經不再像當年那樣遒勁有力,而是瘦削的,無力的,慘白的。
談鶴鳴心疼極了,他看見徐硯凇的雙手握成了拳頭,死死的捏著。
談鶴鳴忽然低頭在徐硯凇的小腿上親了一下,談鶴鳴相信徐硯凇的雙腿如果有知覺的話,他一定驚得要踢人了。
徐硯凇驚詫的看著談鶴鳴,談鶴鳴卻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將徐硯凇最後一片遮羞布給扒了,將人放進了浴缸裏。
其實談鶴鳴的心裏並不平靜,他四年多沒有見到過徐硯凇的身體了,也沒有和別人約過,雖然不是毛頭小子了,但是他對徐硯凇又不是沒有感情,猛地一瞧見,自然還是有些興奮的。
談鶴鳴故作鎮定的給徐硯凇洗了頭,又準備給他洗澡,徐硯凇卻阻止了他,“我自己來就好。”
談鶴鳴奇怪,四年不見,徐硯凇竟然還羞澀了。
他將沐浴露遞給徐硯凇,徐硯凇接過,麵色平靜的讓他離開,“洗好後我叫你的。”
談鶴鳴點點頭,站了起來,他正要往門口走去,徐硯凇暗自鬆了一口氣,談鶴鳴就忽然殺了個回馬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