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向雲也被蜇了三個大包,臉色當然也不是很好,不過聽到李刀的埋怨,卻搖搖頭並不認同:“無論人類社會或者原始叢林,弱肉強食的法則都是一樣的。不過叢林裏麵的食物鏈要比人類之間簡單清楚得多,表現也直接點,而且,在這裏人類要是並沒有威脅到它們的話,除非它們餓到了極點,不然一般來說無論是豹子或者馬蜂都不會主動招惹人類的。可是在人類社會……嘿嘿,隻要對自己有利,誰管你那人有沒有侵犯到自己的利益威脅到自己的安全呢。哼……要不是道德法律,人類絕對比野獸更野獸。”
李刀當然知道他這話意之所指的是他的妹妹和家庭被莫名其妙的受到侵害威脅,輕輕的點了點頭,謂歎著轉移話題道:“就說虎山吧,監獄就是社會的縮影,把所有的利益和矛盾更加尖銳的集中到了一處,要不是我們還有幾道板斧,早就被郭老大他們吃掉了。”
沉默了一下,白向雲停下腳步,望著遠處山穀升起的霧氣說:“兄弟,你說……我們還有沒有可能再回虎山呢?”
“當然有。”李刀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說:“隻要我們不死。”
白向雲愕了一下,一拳向他打去:“廢話。”
李刀哈哈一笑閃過:“大哥走吧,想那麼多幹嘛。走出這叢林,回到清溪,把那小白臉解決掉,然後我們再想其他吧。”
“好。”白向雲一吸氣,臉上神色煥然一新:“看來我們都受了這陰鬱的鬼天氣影響,竟然這樣胡思亂想起來了。哈,把該做的事情做了再說,管他呢。”
說完他也邁步向前麵的李刀追去,不過心中還在暗想著要是那祝天安敢動自己的寶貝妹妹一根毫毛的話,一定要叫他生不如死,管他後麵是大富大貴還是高手成群。
“大哥,我們來比比看誰的腳快吧。”李刀頭也不回的吼叫著身形乍起乍落,宛如沒有重量般在山梁上縱躍如飛。跟了白向雲在叢林中十幾天,對於如何尋找最好的落腳點和借力點等等在叢林中行走的小技巧他早就嫻熟自如,以最省力的方法飛快的穿行著。
白向雲應了一聲,調整好身上的一切東西,深吸一口氣,雙臂一展,整個人如大鵬般向李刀追去。
或許是天氣的問題吧,天上一直跟蹤騷擾他們的老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天氣越來越陰沉,空氣也越來越焗悶,不過暫時還沒有下雨的跡象,讓兩人擔心而又慶幸的繼續著腳步。
終於天黑了,這一天兩人走了逃亡十二天以來最遠的路程,在視野終於模糊下來後才找了個避風的地方休息,當然也身心疲憊累得夠嗆。
找不到山洞,雖然白向雲也判斷這雨短時間甚至今晚內不會下,但為了預防萬一,也強撐著折了不少樹枝搭了個簡易的棚擋雨,雖然不能完全阻隔雨水,不過也聊勝於無吧。
又是生火,又是吃東西,又是呢喃著這鬼天氣輪流入睡,夜裏又是經常被各種各樣正常或者怪異的聲音驚醒,不過事實真的如白向雲所料,直到天亮這雨水也沒下成。
背上弓箭和剩餘的獐肉,柱著石梭柄繼續上路,指南針還沒有恢複正常,在沉鬱的雲層下兩人隻得根據昨天認準方向越過一道又一道的山梁,每遇到幹淨的水源就首先喝個飽,然後再裝滿因為昨天躲避馬蜂而碎到沒剩下幾個鷹蛋殼--這幾天一直追襲他們的老鷹可能真的對這樣的天氣有所顧忌吧,今天竟然沒有再追來,讓兩人沒來由的鬆了口氣。
再兩人又登上一個不高的山頭時,一片怪異的樹林突兀的出現在視野內。說它怪異,是因為別的樹林都是綠色的,而這一片竟然是黑色的,樹木並不高,不過枝葉繁密,非常茂盛,範圍也極廣,其中不見鳥飛也不聞聲響,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