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莉亞還在想盡辦法讓他們認識錯誤。她說:“同誌們,你們難道不記得,三年前,就在這個劇院裏,杜巴瓦同誌和一批原先的工人反對派流回了我們中間?當時柯察金說過:‘黨的旗幟永遠不會從我們手中掉落’,這個發言在相同時間在杜巴瓦的委托下做的。隻不過才過了不到三年,杜巴瓦同誌就把黨的旗幟拋開了。剛才他說,‘我們還會說話的’,這表明他和他的同夥還要越陷越深。”

“我再回過來講一講杜巴瓦在佩喬拉區黨代會上的講話,聽聽他說了些什麼。我念一下給諸位:‘青年人不能加入黨的領導班子。上麵指派各處黨委會,黨的機關已經僵化,形成了官僚機構,種種現狀表明,老幹部已蛻化變質。隻能由極少數專職黨務人員擔當黨的領導,一定要除去這種法定特權。我們應當向黨的機關日見老化的身體輸送新鮮血液,運進年輕的血液。然而,黨的機關死死地抓住自己掌權的權利。這正是在托洛茨基大膽地說出:青年是黨的晴雨表之後,黨的管理機關對他加以猛烈打擊的原因。’”

會場上的叫喊聲更響了。當然,並不知道。大會希望讓托洛茨基分子上台講話,承認自己的錯誤。塔莉亞盡力讓他們認識到錯誤,像老師找學生談心似的。她說:

“大家是否還能記得三年前在這裏杜巴瓦和一些工友返回到隊伍中來。當時,他說:‘黨的旗幟永遠不會再從我們的手中倒下。’然而過了還不到三年,杜巴瓦便扔掉黨旗。是的,我坦率這樣說——他扔掉了。由於他說過:‘時候到了,我們自然有話可說。’意思就是說他及他的同黨還要繼續做下去。”

會場後麵有人說:“讓圖夫塔說說天氣情況吧,他是他們的氣象家。”氣憤的叫喊聲響了起來:

“別鬧了!”

“讓他們交代,他們還做不做了?”

“讓他們說清楚,是誰寫的反黨的話?”會場上群情激憤,會議主持人不斷地搖鈴。

嘈雜的人聲淹沒了塔莉亞的講話,但很快大家又都不說話了,“托洛茨基分子不住地怨恨說,他們被嚴厲責罵了一頓。那他們還期待什麼呢?最近幾年裏,我們黨和共青團在思想方麵都成熟了不少。黨內大多數青年積極分子特別敵視托洛茨基分子,我們為這些自豪。當辯論深入到廣大的黨員群眾中去的時候,托洛茨基分子的失敗更是慘不忍睹了。基層幹部並沒有受這些用言語誘惑人心的家夥的欺騙。杜巴瓦和舒姆斯基同誌在他們眾多朋友中間也沒有找到讚同者。這可不能怪我們。”

“1921年舒姆斯基和我們一塊與杜巴瓦進行戰鬥,現在他們卻群流合汙。茨韋塔耶夫以前參加過‘工人反對派’,但這會兒他又一次與我們作對。斯塔羅韋羅夫而動搖了。鬥爭讓我們得到了鍛煉,青年人在思想上成熟起來。”

“我還想說一點。我們收到各地好多同誌的來信。他們也願意和我們站在一起,這讓我們受到很大的信心。我們是一個家庭的組成部分,無論失去哪一個同誌,我們都感到傷心的。”

她的話又重新響了起來:

“我們時不時收到各地同誌的信,令人欣慰的是,他們都支持我們。請讓我給大家讀一段信。這是奧莉加·尤列涅娃寫的,很多人都知道她,而且知道她現在是區團委的組織部長。”

塔莉亞從一疊信件中抽出一封,迅速看了一眼,開始讀道:

“日常工作已被破壞。四天以來,常委會的人都走了,托洛茨基分子煽動了一場空前的激烈鬥爭。這讓專區全體黨員十分憤怒。反對派在這裏所有支部裏都沒有什麼支持它,所以決定集中力量,向專區兵役局黨支部展開行動。這個支部有專區計劃部和教育部的42名黨員。全部的托洛茨基分子都集中到那裏,並且在會上發表敵對言論,那都是我們從沒聽說過的。兵役局有個黨員竟然、公開宣稱:‘內戰過程中我們就跟著托洛茨基。假如需要的話,現在我們仍然要這樣做。為了健全身體,有時需要進行手術。假設黨的機關不投降,我們就用武力搗毀它。’”

“‘如果黨的機關不投降,我們就動用武力。’聽到這種言論,反對派竟然大聲喝彩了。這時,保爾就上台發言:‘你們作為共產黨員,怎麼能這麼做呢?’他們不讓保爾講下去,並製造混亂。支部的黨員對這種無恥行徑很氣憤,要求讓柯察金把話講完,可是他剛要說話,就有人搗亂。保爾對他們譏諷道:‘這就是你們的民主,真是太好了!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講下去!’有幾個人就抓住他,想把他從台上推下去。結果竟然粗魯地動手了。保爾一麵掙紮,一麵接著往下講,但被拖到後台,打開邊門,扔了出去。他的臉被打出血了。這個支部的黨員差不多都退場了,這件事對他們影響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