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修一條溝渠,貫穿南北的溝渠。”文琅終於把內心藏著的話說出來了。“自古以來南澇北旱,若是這條溝渠修好了,那麼北方的旱災也能一起得到緩解。”
怪不得這家夥今天這麼開心呢。連著兩件大事都得到解決了……現在最困難得恐怕就是拔除朝廷裏權傾朝野的左右兩丞相和收回西北駐軍頭頭手裏的軍權了。雖然文琅手裏已經拿到了80%的軍權,但是是還有20萬軍隊在西北駐軍頭頭的手裏,他們是扁是圓,是否願意聽從朝廷的調遣都是問題。
但是最困難的時間畢竟熬過去了。
西北駐軍的頭頭對朝廷是忠心耿耿,想要收回軍權也不能急於一時。騰洛雖然想告訴文琅,他手裏並不需要有這麼多權利,但是文琅這個在剛剛登基時受盡無權侮辱的皇帝,似乎認為權利越多越有助於帝國的穩固。
這點騰洛也勸不來。
文琅今夜高興,興致也就高了,明日還要上朝處理其他事情,所以不便喝酒。文琅晚上抱著騰洛廝磨了一夜,弄得騰洛第二天中午還垂著頭不停的發困。
——
天氣越來越熱了,留給他們的談判時間越來越少。軍隊領頭的將軍深知談判的技巧,他把時間無限延後,讓起義軍的將領越來越擔心了。時間越往後推,他們的隊伍中死的人就越多。
王二中努力塑造出自己穩重的形象,他低眉順眼,完全沒有之前斬殺西南眾官的威武:“還請幫忙通報一下……”他此時是扮作使者,想要探一探朝廷的口風。
“我先去幫你問問。”一小兵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就又出來了。“將軍說可以見你。”
此時,將軍正拿著皇上的手諭看著。皇上竟然想親自前來,與叛軍首領交談,將軍正琢磨著如何勸皇上放棄這個危險的念頭,門外就有人過來通傳說叛軍的使者想要見他。
“傳進來。”將軍把手諭放到了桌底下,坐直身子準備麵對叛軍派來的的使者。
王二中弓著背走進帳篷中,眼睛左右亂瞄,仿佛是一個沒什麼大見識的鄉巴佬。將軍瞪了王二中一眼,就把他招到自己麵前來,“你們打算怎麼投降啊?”這話說的毫不客氣。
“我們的首領和參與造反的幾個領頭人願意伏誅,隻求皇上能饒了其餘百姓的性命……他們都是活不下去,一時糊塗、受了蠱惑才跟著……叛軍走的。”王二中努力說出自己的請求。“他們真的都沒殺過什麼人……那些官員們都是都是首領殺得。他們都是平頭百姓……”
將軍一邊聽著一邊點著頭,直到王二中說到最後的時候,才問了一句:“如果皇上饒過你們,還免除你們三年的賦稅……”
王二中剛聽到這兒,就跪倒在地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操!你別對著我說這話呀!”王二中的話嚇得將軍沒坐穩,差點兒往後摔倒在地上。這要是讓誰聽見了,參自己一本,那就是掉腦袋的事兒啊……他讓人捂住王二中嘴巴,待他平靜以後才放開手。
“您……您說的是真的嗎?”王二中抖著手,聲音也是顫抖的,剛剛想要謝主隆恩,就聽到外麵突然傳來了嘈雜聲。
文琅這幾日的心情大好,他剛剛處理完政務,就想要通過地道,去騰洛的小院子裏,就接到急報。
反叛軍竟然趁著談判的時候偷襲了軍隊,雖然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但還是惹怒了文琅。
“那群刁民是不知好歹!”文琅咬著牙。腦子中閃過無數酷刑,然後很快就忍住了。“事出蹊蹺,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他不相信,反叛軍會在談判的當頭上,這麼愚蠢的來撞他們的槍口。
不過這件事情還是讓他坐立不安。
文琅很快收拾了東西,但又覺得現在去小院的話,如果有重要的情報,他就不能及時處理。還是……“去把人接過來。”就讓那人提前住到宮中,也好解他每日思念之苦。
騰洛被幾個影衛帶著往宮裏來時,才想起自己想要外出玩耍,隻是此時沒有商量的餘地了。等到了宮中,再想出去就是千難萬難。
騰洛看著朱紅色的門,陷入了沉思,轉頭看到不遠處站著的文琅,便朝他走去。隨著權力的增長,文琅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淡了。
“你來了,我有事情要和你說。”文琅拉起騰洛的手,拽著他往殿中跑去。心懷叵測的人讓他調到了其他地方,他終於能夠把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接到身旁,而不怕別人的監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