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筱綃回去就跟關雎爾與安迪道:“我們不去唐家了。那小子回家竟然把那隻尿他的兔子就地正法,說是正做香辣兔丁等我們去吃,太殘酷了,我立馬告訴他三年內都不認識他。”
關雎爾聽得目瞪口呆,“怎麼可以這樣。那最早生了一窩又一窩的倉鼠,最終他是怎麼處理的?”
曲筱綃本想把唐虞允小小抹黑一把,省得帶關雎爾去唐家。可關雎爾舉一反三,她一時難以回答了,眨巴眨巴眼睛才道:“不知道啊,我後來也出國去了,沒問。”
關雎爾沒再問什麼。整個過程中,她都沒察覺出曲筱綃的策劃。曲筱綃的朋友就跟曲筱綃本人一樣,一會兒非常好玩,一會兒又很不好玩,可見物以類聚。
回去22樓,大家都很關注邱瑩瑩的情緒。關雎爾開門進去,大家卻看到邱瑩瑩正站在廚房做明天中午的便當,沒什麼高興的,但也沒眼淚汪汪。眾人心照不宣地走開,安迪好生佩服樊勝美的遊說水平。
春節長假了,22樓的姑娘們依依惜別。
安迪半夜驅車送邱瑩瑩上火車。邱瑩瑩背了許多從淘寶買的花花綠綠的吃的用的,整整裝了兩隻雙肩包。為了上車方便,她前胸掛一隻,後背背一隻,手裏還挎著一隻拎包,前呼後擁的,若不是安迪憑著這種高貴的軟臥火車票買到春運期間幾乎被禁止的站台票,在邱瑩瑩上車時推她一把,她幾乎被兩隻雙肩包壓得跳不上去。邱瑩瑩上車後,安迪隔窗看邱瑩瑩通過長長的走廊走進一處包廂,她便四周張望,火車站似乎與她印象中的沒什麼區別,就是火車新了許多。而不遠處的硬座處,隻見人仰馬翻,喧囂異常,人們扒著擠著搶著上車,小孩鬧大人哭,兵荒馬亂。顯得這邊的軟臥車廂異樣的寧靜祥和,似乎不是一個世界。安迪忽然意識到,或許,應勤那天追著問她“很可惜”什麼,並非無緣無故。
安迪回頭,見邱瑩瑩放好行李出來跟她擺手,讓她回去。但邱瑩瑩才擺了兩下,手背就朝著眼睛去了。安迪一愣,這有什麼好哭的,回家團圓幾天,又不是從此不見。可不知怎的,她竟也有點兒眼睛澀澀的。想了想,她拿出手機給裏麵的邱瑩瑩發去一條短信,“我想,應勤可能是可以期待的。等你節後回來。”
“真的嗎?”邱瑩瑩看到短信,嘴巴誇張地重複問。她開心壞了,不僅樊姐肯定地這麼說,連安迪這個原本一口否定應勤的也這麼說了,可能真的還有盼頭。她雙手開心地亂舞,眼淚卻更多。
樊勝美,自然是與王柏川一起走的。因為不用擠車,不用等站,樊勝美打扮得漂漂亮亮,最後還往身上噴了香水,仿佛不是走辛苦的長途,而是去郊遊。王柏川當然是一直接到22樓,一手拖樊勝美裝滿衣服的碩大行李箱,一手再拎一隻裝滿路上吃的零食水果飲料的塑料袋,全包。
正好此時,關雎爾的媽媽大清早地來到22樓。剛接了媽媽上樓的關雎爾與樊勝美擁抱道別。而關母站在旁邊微笑,祝福樊勝美一路順風。
樊勝美不趕時間,問:“伯母昨晚上來的?專程來接小關啊?真體貼哦。”
關母微笑道:“昨晚下班已經來不及了,銀行年底很忙。嗬嗬。今早天沒亮趕過來的,我一個人還從沒開過這麼遠的路,又是沒睡好,有點怕。早點兒來,收拾一下,晚上還可以趕回去。在家多休息一天是一天。”
“伯母一路這麼辛苦,休息會兒吧。小關的屋裏收拾得很齊整的,是最不用操心的姑娘。”
“嗬嗬,做媽的就是不放心啊。你趕緊上路,天日短,等天黑了車子很難開。”
樊勝美又與關雎爾擁抱一下,手裏挽著一隻包,與大包小包的王柏川一起走了。等樊勝美一走,關母道:“打扮得滿臉都是重點。她婆家的人能看得慣嗎?
那小夥子倒是個看上去精明能幹的,怎麼看上小樊的。”
“他們是高中同學。媽媽裏麵說。”關雎爾將門關上。但關母偏不說了,直奔關雎爾的臥室。
“嗯,裏麵一股氣味,這房子通風不好,上回來的時候天氣熱,你們可能還經常開窗通風。今天的味道很不對勁。下次我拿個空氣淨化器來。”
“媽,東西我都收拾好了,你睡一覺,我們吃了中飯再走,來得及。”
“不睡了,你看看你的被套……”
“不髒的,我經常換洗。”
“房間悶氣,趁春節人都不在,拆洗一遍,長假回來全用幹淨的,新年新氣象,圖個吉利也好。有些衣服我也幫你洗一下,你總是領口袖口洗不幹淨。哪個地方曬得到太陽呢?這幾天被子都放窗口,晾曬黴氣。行,就這樣。你找個地方待著,別來煩我,我很快收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