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河北再報失利音;宓子冷靜對凶訊(2 / 2)

虞舜聽了那位傳令官的這一番講述,心裏也不禁道:“這衡水王用兵神出鬼沒地,果然是個軍事奇才。又想起那時,丹硃、長沙王和渤海王一起出兵來圍攻中原,若不是衡水王恰好有病,我中原地區恐必落於此人之手了!”想了一回,頓覺十分驚險。

虞舜想了一回,又問那傳令官道:“那伯虎將軍的屍首找到了沒有?”

那傳令官聞言又回憶了一番道:“後來大禹將軍幾次派人去尋找伯虎將軍的遺體,卻一直都沒找到——伯虎將軍手下的將士也有一萬多都逃到濮陽城裏了,他們都說伯虎將軍戰死的那會兒,夜正黑,伯虎將軍的部隊被敵軍衝亂了,又什麼也看不見——隻聽得隊伍裏人人都在說‘伯虞將軍戰死了’,卻沒有人知道伯虎將軍死於何地、死於何人之手!”

虞舜聽完,又和後羿麵麵相覷地看了一回,便趕緊命那傳令官連夜趕回濮陽城去稟報大禹將軍,讓大禹堅守在濮陽城裏不要輕易出戰——等虞舜親自平複了揚州全境,再揮軍北上去與他會合。

雖然那傳令官趕了十來天的路,還沒來得及休息,身體早已疲憊不堪,但還是領著虞舜陛下的這一道命令趕路去了。

那傳令領命去了之後,虞舜又立即讓後羿回去準備動身繼續趕赴揚州的事宜。他自己則又邁出大堂往宓子的臥房裏走去——這一路上,虞舜又在想著應該如何把山東王陣亡的消息告訴給宓子——這宓子原是個孤兒,從小便受魑的資助,後又被魑收到府裏養大,請人教他武功——宓子和魑相處多年,雖然魑讓宓子對自己以大哥相稱,但其實宓子對魑的感情就如對待父親一般。想到這裏,虞舜又感到十分內疚——若不是因為常年征戰的需要,虞舜把宓子從魑的身邊調走了,魑是不會那麼輕易就遭到伏擊身亡的——論戰功,魑不如大禹,甚至還不如後羿,虞舜之所以封魑為山東王,一是因為魑曾對自己有過救命之恩;二也是為了補償宓子從魑身邊被抽調走這一損失——而魑卻以大局為重,虞舜提出對宓子另有任用的時候,他並沒有半句異議,他心裏也清楚,虞舜陛下身邊比他更需要一個宓子,他也早就希望把宓子調撥給虞舜陛下遣用了——宓子來到虞舜身邊以來,對虞舜一直忠心耿耿,又幾次三番地舍身保護虞舜,救虞舜於命懸一線之際——可謂立下了赫赫功勳。

虞舜正這麼想著的時候,卻已經來到宓子的臥房外了。虞舜命仆人們都不要聲張,便徑直往宓子的房間裏起了去。虞舜才走到門口,卻看見宓子已經在臥室裏努力地嚐試著下床走動了。

宓子見虞舜陛下來了,趕忙微微屈身行了一個禮道:“拜見陛下!”

虞舜趕忙走上前來扶住宓子道:“宓子將軍不必多禮!”又把宓子仍舊扶回床上去坐著,然後又道:“宓子將軍,你覺得怎麼樣,你的傷勢好一點了沒有?……”

宓子道:“謝謝陛下關心——已經好多了。”

虞舜聞言強作笑顏地點了點頭,又道:“宓子,我跟你說個消息,你不要太激動了!”

宓子聞言驚愕地望著虞舜陛下問道:“什麼消息?”

虞舜又看了宓子一眼,極其不情願說出這句話來一般道:“剛才有軍士送來情報,山東王……魑……已經陣亡了!”

這個消息,宛如晴天霹靂一般,把宓子驚得坐在那裏,半晌沒有說話。良久,才應了一聲“哦……”。

虞舜見狀,便又愁腸百結地道:“如今北邊傳來軍報,我軍連遭衡水王的伏擊——但我們還得盡快趕赴揚州城裏,把揚州這邊的殘敵蕩平,然後才能去支援大禹將軍——宓子,你要盡快從魑陣亡的悲痛中走出來——怎麼樣,你能坐車麼?”

宓子聞言,十分冷靜地道:“放心吧,陛下!我可以坐車,沒問題的!”那語氣一下子就變得好像他根本沒聽過山東王陣亡的消息一樣。

虞舜見宓子強作鎮靜,便輕輕地拍了拍宓子的肩膀道:“那好,你準備一下,我們三天後就啟程了。”

宓子聞言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虞舜見狀,心裏雖是十分憂心,但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地看了宓子一眼,便走出門去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