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茶樓老板說茶經;宓子意外擒趙三(1 / 2)

話說,虞舜領兵攻占揚州以後,便又率兵進駐揚州王府,並將揚州王的妻兒老小、家丁仆役都關押了起來,命人好生看待。揚州王因被虞舜打了那一個伏擊戰,損兵折將,仍舊對虞舜心有餘悸,雖然他心裏也掛念著城中的老小妻孥,也已率軍渡河到了淮南,卻始終不敢輕易揮軍來奪取揚州。然而,就在揚州王日夜憂思、愁眉不展之際,卻忽然又聽得探子來報,稱周口已被山東王魑率軍攻占了,此時山東王正指揮著五萬大軍進攻阜陽。揚州王聽說自己苦戰了半個月才打下來的周口隻幾日便被魑重又奪了回去,並且山東王還率重兵壓境而來,頓時急得眼一黑,便昏闕過去了。

又說,虞舜入駐揚州王府後,見這揚州王府果然造得富麗堂皇,又見揚州王府中那成群的妻妾個個都生得頗有幾分姿色……虞舜心裏道:“這揚州果是一片繁華富庶之地,隻是不知這揚州王每年要搜刮多少民脂民膏!又要糟蹋多少良家婦女!”想了一回,又命人把他的一應行軍物品都搬進揚州王府內,就在王府裏安頓下來,又在府裏處理起軍國的一應大小事務來。

卻說揚州王病倒之後,便立即傳令讓心腹們嚴密封鎖消息,不得讓任何人知道他病倒的事,更不能向外界泄露軍機。虞舜在揚州城內也隻是一麵不斷地派人去刺探揚州王的動靜,一麵等著魑的大軍早日攻占阜陽,以便從北麵截住揚州王的退路,再和魑兩下裏一起夾擊淮南城。因此,虞舜和揚州王對峙了半把個月各自都沒有出兵的意思。而魑已經把阜陽城打得搖搖欲墜了,虞舜聽了這個消息,心裏自是十分歡喜。

卻又說那些征戰多時的兵士們,好不容易獲得這短暫放假休整的契機,自然也都是各自抓緊機會、爭分奪秒地每日在城中尋歡作樂、歌舞升平,揚州城裏的那些紅樓、酒樓甚至連圖書館,也日夜都是客滿的。

一日,宓子經人介紹,帶著三五個親信弟兄,一起去城中的一家叫“聽雨軒”的茶樓裏喝茶看戲。他們一行人閑步在城中走著,一邊看著城中好不熱鬧的街市,一邊指點著琳琅滿目的各式珍奇玩物,心裏好不快活。不多時,便來到了茶樓外。宓子駐足在這茶樓前一看,見這江南的茶樓確實別有一番情趣——都是一色地臨水而建,視野很是開闊,周圍又種些竹子、菊花之類的應景草木,微風徐來之處,伴隨著陣陣清新的幽香,隻讓人覺得愜意無比。茶樓的西麵還專門設了一個戲台子,請了藝人在那裏說書、唱戲,以供客人們消遣打發時間。

宓子感歎一番,便和他那幾個弟兄一齊上了茶樓。

如今,普天下的百姓都已曉得,虞舜的大軍乃是一支仁義之師,他們不偷不搶,不奸不盜,也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因此,虞舜的大軍進入揚州城的時候,城中的百姓非但不做抵抗,反而還瞞著陳美言的官軍暗地裏與了虞舜軍諸多便利和幫助——就是進得城來之後,軍民的關係也是相處得十分融洽的。

茶樓的老板見宓子等幾位軍爺上得樓來,趕忙喜滋滋地親自迎了上去,把他們引入茶座裏坐定,又客客氣氣地問道:“幾位軍爺喝些什麼茶——我們這裏有綠茶、紅茶、黃茶、白茶、青茶和黑茶……。”

宓子極是喜歡這茶樓的氛圍,連掌櫃的話聽起來也都感覺是軟綿綿地,便又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轉過麵去問他的幾個弟兄道:“你們喜歡喝什麼茶?”

他的那幾個弟兄也都隨意地道:“隨便,什麼樣的茶都可以,我們都是粗人,不過來沾染一些文雅氣罷了。”

宓子便對老板道:“掌櫃的,不瞞你說,我們家老爺也個很愛茶的,隻可惜我們幾個卻都不懂茶,你給我們推薦一樣吧。”

掌櫃的聞言笑了笑道:“我看既然幾位官爺都是遠方來的客人,那小的就推薦幾位軍爺品嚐一下我們揚州本地特產綠茶‘綠揚春’,幾位軍爺意下如何?”

宓子聽了便點頭道:“那就來一壺‘綠揚春’吧,再弄幾個小吃來送茶。”

掌櫃聽了,便應聲道:“一當,客官您幾位稍等愾擺哉!”又踩著南方人那種娘兒們般的扭怩步子走下去了。

沒過一會兒,那掌櫃的又親自把茶具給宓子他們幾位端了上來,又親手各給他們泡了一碗茶,才道:“幾位軍爺慢用,小的就不打擾您幾位了。”宓子卻道:“掌櫃的你先別走,我看在你們揚州城裏,喝茶倒是一股很濃的風氣,剛才我的幾位兄弟都說他們都不懂茶,想有勞你給我們說說這茶裏的道理。”

掌櫃的聞言便站住了道:“一當,幾位客官。”

“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數十尺;其巴山峽川有兩人合抱者,伐而掇之。

其樹如瓜蘆,葉如葩子,花如白薔薇,實如栟櫚,蒂如丁香,根如胡桃……其名,一曰茶,二曰檟,三曰蔎,四曰茗,五曰荈……。”

當下裏,掌櫃的又站著一口氣給宓子等人細陳了一遍茶的起源、盛茶的器具、作茶的方法、品茶的器皿、煮茶的技巧、品茶的藝術以及關於茶的一些奇聞軼事……聽得宓子等人無不興味盎然。掌櫃的一口氣說完這些,就已經有些口幹舌燥了,於是又陪著說了一回話便道:“幾位軍爺,你們先點幾個節目看看,小的先下去了,有什麼事您幾位隨時吩咐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