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皺眉道,“鄭經現在在江蘇放了多少部隊?!”
“臣……據細作探報,臣估摸著,不包括那些首鼠兩端的偽清降軍,他的嫡係主力,大概有四萬餘人!”
“四萬人能一次性用船隻撤走?!”林風大吃一驚,這個投送能力在這個時代真可謂極為強大了,他嘖嘖讚歎,“鄭成功啊鄭成功,了不起啊!台灣艦隊還真有兩把刷子!”
讚歎一番,他又問:“有把握在江蘇一帶殲滅他們的陸軍主力麼?!”
兩人對視一眼,緩緩搖頭,瑞克皺眉道,“陛下,這件事情恐怕不太現實,現在陛下禦駕親征,敵軍早已百般警惕,咱們的軍隊隻要動作稍微大點,恐怕就把他們嚇跑了!”
這個事情現在還真成了難題了。林風有些頭疼,這個台灣還真是麻煩,真是不論到哪個時代都讓人不放心啊。他仔細想了想,那會康熙是怎麼幹的?好像他幹得比自己還差一些,至少自己打仗還是穩占上風,而他那邊雖然吹得神乎其神,但在台灣這塊卻是一敗再敗,最後直熬到鄭經自己掛了,他的兒子們為爭權奪位鬧家務才撿了個漏子。
嗯?!他的思緒忽然凝住了,轉過頭,問:“你們有沒有鄭經的消息?!他的身體怎麼樣了?!”
兩人張大嘴巴,相互瞪眼,這算什麼?!難道打算請客送禮交朋友?!
最後還是王輔臣首先反應過來,他偷偷看了林風一眼,試探著問:“陛下的意思……是否效仿曹魏司馬懿之五丈原故事,問恙於諸葛乎?!”
他媽的,馬鷂子不是農民出身麼?這個老軍頭居然還在老子麵前掉起書包來了,林風竭力忍住大笑的衝動,繃著臉,點點頭,嚴肅的道,“我覺得鄭經這個人原則性太強了,咱們似乎沒辦法溝通,要是他死了,換個談判對手,這事說不定就容易多了!”
王輔臣當下把頭搖得象撥浪鼓似的,一口否定:“陛下恐怕是想岔了,據微臣所知,台灣軍自立已久,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彼能有今日之勢,那也不是一個人、兩個人所能左右的,就說咱們見過的那個什麼‘陳近南’,這個人就是個鐵杆的台獨分子,鐵了心的要保朱氏那一支遠親,且死忠鄭氏——象他這樣的人,台灣軍之內可謂為數不少,臣覺得,這台灣之事,終究還是得用大炮火槍來說話的,要想平白無故一紙詔書拿下,恐怕是有些……那個……”
他本想說“異想天開”,但話到嘴邊,卻突然把自己嚇了一跳,想了想,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出既不包含諷刺林風的蘊意,又能正確表達自己意思的詞彙,當下含含糊糊地道,“……那個太過‘托大’了!!……”
這就不太好反駁了,林風想了想,難道真跟他說:鄭經一死,他兒子們馬上就會跳出來對砍對殺?!算了,這會世道已經不一樣了,老實說台灣還會不會發生內亂實在難說得很,看來這事還是按照軍人的辦法去辦吧。
他想起前世一句流行的口號:拳頭才是硬道理,這話還真是放之四海皆準的真理。
見林風默然不語,瑞克倒以為他已經被王輔臣說服了,當下接口道,“陛下,針對眼下敵我對峙的局勢,臣已經擬定了最近的作戰計劃,大概的意思就是以驅逐、逼迫為主,將敵軍逐出江蘇,維持地方不受太多的戰爭劫掠,以保護地方經濟、田宅交通為主……”
正說到這裏,門外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起,門被推開一條小小地側縫,一名身著禁衛服飾的上尉侍從候在門外,給李二苟丟了個眼色。
李二苟匆匆上前,悄聲耳語數句,接過一封標著鮮紅火漆的密函,湊到林風身邊,小聲耳語。
“什麼?!!”林風忽然一派椅子,霍然起立,喜形於色,“這個事情是真的?!”
“寇北將軍親筆密奏,定是確鑿無疑了!!”王二苟肯定的附和道,隨即遞上密函。
林風一把撕開密封,攤開信箋,草草掃了幾眼,忽然抬起頭來,仰天大笑,瑞克和王輔臣禁不住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