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3 / 3)

和段諸相處了這麼久,齊懋也很清楚他的性格了,在兩人私處時,也就沒有了那麼多顧忌,畢竟這次出使也算是漢國的一件大事,朝中那麼多資曆深厚的老臣沒有用,單單挑了他們兩個新人,就衝著這份信任,齊懋便是存了拚了這條性命,也要完成這次出使的心思,與此相比較起來。做為這次出使的副使段諸,自然是齊懋第一個要團結的對象。

於是齊懋也是回應道:“我倒是無所謂,此事乃陛下所托,齊某自然竭力完成,決不會在這裏墮了我們漢國的威風。”兩人言語間,船已緩緩靠岸。

此時的北京,林風端坐於龍椅之上,環視眾臣,緩緩說道:“眾卿家,可是對朕為何不等和陳近南談妥,便派了使者前往台灣,而且還是兩名無名之輩有所不解?”

底下垂首矗立的各位大員,一個個都拱手答道:“微臣不敢。”隻是看他們答完後,卻在私底下互相掃視過幾眼。便知道,這話委實有些言不由衷。

林風站起身來,目光越過了群臣淡淡的看著遠方道:“我對台灣的態度,想必各位卿家也是略知一二了,就如陳近南所言,稱臣,我們接受,鄭經的那個什麼東寧國王嗎,他想做,朕就讓他做,不是還有朝鮮這個例子在前麵嗎。隻是他胃口到不小,江蘇,安徽,兩淮菁華之地,竟然想一口吃下。朕就怕他牙口沒那麼好!”

林風此言一出底下眾人都不顧林風的身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那天楊名時向林風報告談判結果的時候,這些重臣也大多都在周遭。看林風那天的意思,對於台灣之事,頗有些緩緩的味道,可這才過了幾天,態度怎麼就變得這麼強硬了。

隻是現在已經不是前明那個大臣可以對皇帝噴口水的時候了,經過滿清時間不長,但是卻很集中的“順民”統治後,這些大臣都明白了,為官之道這四個字應該怎麼寫。所以並沒有人表示有什麼異議。隻是靜靜的聽著林風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其實這事也怪不得林風,按照常理來說,此時的漢國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攻伐以後,確實需要時間來進行緩衝一下,好來恢複戰時經濟帶來的創傷。所以當兩麵受敵時,正確的選擇便是打一方,拉一方。這個打嗎,自然是氣焰囂張的葛爾丹了。拉了,就是顯得有些小家子氣的鄭家。林風在最初時,也是做的一樣的選擇。

這個選擇,對於這個時代任何一個君王來說,都可謂是正確的選擇。可問題是,林風卻不是真正的屬於這個時代。他可是有著大陸,台灣長達數十年拉據戰的記憶。所以在做出那個正確選擇的同時,林風的心裏總感覺是有什麼地方不對一樣,這些天在後宮可謂是肝火旺盛,杯子碟子之類的東西是不知道摔了多少?直到有那位皇後的出麵,情況才算是好了不少。經過一番勸說後,冷靜下來的林風細細一想才發現。原來自己竟是受不了台灣被割據的這個態勢,尤其是自己手裏已經有了足夠的籌碼時候。

於是,便有了齊懋,段諸兩人的出使之說,林風這次用兩個新人,可以說是無奈,也可以說是必須。現在朝中的重臣,雖說不會當麵和林風來個辯論賽,但多半是不會讚成這等突然出使的舉措。所以林風也隻用動用這兩個新人,而這次出使林風所灌輸的一些“特殊”理念,也恐怕隻有年輕人才能接受的了。這樣,齊懋和段諸這兩人變成了林風的唯一選擇。

諸臣雖然不能詳細的猜透林風的心思,可大多都是跟著林風的老臣了,也大致清楚了林風的脾性,再加上一個個都是人精一樣的人物,細細的一想,也都能估摸個八九不離十。

所以林風接下來的話,也就不奇怪了:“培公,接下來的事情就勞煩愛卿多多費心了,叫瑞克給朕快點,楊起隆不過雞鳴狗盜之輩。速速拿下以後,馬上揮師東進。不要讓我們東寧國王的進軍太輕鬆了。另外,陳近南也給朕穩住了,就讓他在北京看著,看看我們漢國的實力。”

林風的一番話,讓軍方眾人無不士氣大震,他們對鄭氏的步步緊逼,早就有些不耐煩了,要不是林風壓著,少不了會有些衝突之類的情況發生。而文官係統,則是愁雲慘淡,他們本想這次可以讓漢國有個休養生息的時間,隻是沒有想到馬上又要開打了。

但是林風接下來的話,讓雙方臉上的表情都變成了詫異,林風是指著軍方的那幾個大佬說道:“你們幾個聽好了,準備是準備,朕可不是要你們去開戰的,如果發生什麼衝突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還有。”話鋒又指向了文官係統:“你們幾個也是一樣,陰著臉幹什麼,朕這次派齊懋,段諸兩人出去不是去遞什麼宣戰書,而是去送禮的!”

送禮?給鄭氏送什麼禮?眾臣的腦中都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