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老先生……這個學問精深、教子有方,如今作古……實在是令人惋惜!”林風結結巴巴的對湯成道,這時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悲痛之情,雖然湯斌目前在大漢朝廷之中爵高位顯,但他老爹卻隻是一個老秀才,最大的成就是也就是在前清康熙朝的一個戶部主事家裏當過老師,何況他今年已經有八十多歲了,死得也相當之幹脆,沒什麼痛苦,作為一個外人,林風還真感覺不出有什麼悲痛的理由。
湯成是湯斌的長子,因為父親的原因,目前在漢軍小朝廷裏當一個小官,“主公屈萬金之身,親臨吊唁,湯家滿門倍感榮耀,若家祖地下有知,定當含笑九泉!”湯成跪在孝子席上,深深躬下身體,哽咽著道。
“哦,愛卿太客氣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話一出口,林風就覺得不對,馬上擺了擺手,掩飾道,“咳……咳……寡人的意思是湯老先生德高望重,本王過來悼念悼念那是理所應當!”
“殿下如此榮寵,湯氏一族日後定當誓死報效……”湯成雖然年紀輕輕,但這個官場套話倒還是非常熟練,嘮嘮叨叨一路羅唆下來,一番君臣問答非常得體。
林風還準備客氣幾句,一抬頭,忽然看見大門外麵一陣混亂,靈堂外把守的李二苟突然走了進來,附在林風耳邊道,“王爺,培公大人來了……”
林風心中有些奇怪,周培公是大漢軍總參謀長,和湯斌不在一個係統,平時也沒什麼交情,按道理來說最多也就敷衍一下,剛才一進門的時候他就看到了他送的挽聯,如果說要來的話那應該和自己一起來才合禮數,這會突然插一杠子確實有點匪夷所思。
“他也是來吊唁的?!”
“看上去不大象,”李二苟也是一副莫明其妙的表情,“周大人站在門外不進來,讓卑職進來通報……他還說……”李二苟頓了一下,“他說有緊急軍情!”
林風心中一驚,急忙起身出門,周培公滿肚子肚子儒家教條,對於吊唁這種事情看得很重,想來若不是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打斷這種傳統禮節的。
“啟稟主公!!……”周培公此刻臉上焦急,滿頭滿臉的汗珠,額上浮一層白蒙蒙霧氣,顯然是從官署衙門一路直奔而來,他不及行禮,拱了拱手,壓低聲音道,“……大事不妙!”
林風嚇了一跳,愕然道,“什麼大事?!”
“適才總參接八百裏飛馬急報--”周培公使勁的咽了一口唾沫,拉開熱騰騰衣領,急促的道,“偽清簡親王喇布自江蘇起兵八萬,會同江西清軍六萬,合攻安徽……”
林風一怔,隨即爽朗一笑,“此事在意料之中,安徽那塊飛地,兵不足餉不裕,清軍不打才奇怪了--”他拍了拍周培公的肩膀,忽然省起一事,皺眉道,“自從嶽樂被蒙古兵打死之後,江西清軍不是亂套了麼?怎麼這會還一起過來打安徽?!”
“據前線軍報細稟,自嶽樂死後,江西清軍就斷了糧餉,這次喇布正是以糧餉為餌,誘江西清軍出兵,約定若是攻下安徽,他就供應江西軍的糧餉……”
“原來如此!”林風恍然,“這樣以來劉栳泗和周球可有點麻煩了!”
“主公……”周培公微微躬身,苦著臉道,“另,準噶爾數萬鐵騎大舉南下,兵迫晉中,時至如今,不僅偽清太原於成龍告急,咱們大同的駐軍也和他們交上手了!”
林風霍然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