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晉扶須不語。
剛才連慎進花廳的身形步法,他看的一清二楚。隻是他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震驚。僅此一眼,他大可放心了。
數日後的早晨,連蕙在書房拜別連晉與王妃。連慎和清兒送連蕙至王府大門口。清兒牽著連蕙的衣角眼淚汪汪:“姐姐,姐姐,清兒不舍得姐姐走。”
連蕙眼圈也紅了,她拉住清兒的手向連慎道:“哥哥,蕙兒走了之後,府裏你要多上心,孝敬王叔嬸母,看護清兒。”
連慎目光凝重:“本當如此!妹妹路上多加小心。”
凡仁在馬上笑道:“殿下不必掛懷,有在下親送公主上山,包公主一路順風。”
連慎點點頭:“有勞凡師父了。”
小蘿抱著個包袱走過來:“公主,時辰不早了呢,咱們該上路了。”
連蕙深深地望了連慎一眼,將清兒送至連慎身邊,鳶兒打起簾子,連蕙轉身上了馬車,小蘿和鳶兒也上去坐好。車把頭掄起鞭子大喝一聲:“駕!”
鑾鈴聲聲,馬車漸漸遠去。
連慎一直望著,直到馬車絕塵而去再也看不到了方抱起清兒道:“咱們回去吧。”
清兒把小臉靠在連慎脖子上,什麼都沒說。
是夜,連慎練完功夫正準備回房,鶴行駝忽然對門口方向問道:“什麼人?”
小海一楞,喝道:“誰在那裏鬼鬼祟祟,敢在殿下門口偷看,活膩了你?”走過去開門一看,一個小小的身影,不是清兒是誰?連慎趕緊走過去拉起清兒的手問:“這麼晚你怎麼還沒睡覺?跟著你的人呢?你自己怎麼跑來啦?”
清兒小嘴一癟就哭了:“哥哥,我怕,我房裏老有人走來走去的,清兒好怕。”
小海笑著安慰清兒:“小王子不怕啊,肯定是嬤嬤們,不然就是那些姑娘姐姐們。”
清兒的小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不是,不是,那些人好醜,清兒從來沒見過的。”
小海疑惑地說:“難道有刺客?殿下,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連慎點了點頭,抱起清兒向文輝閣走去。
文輝閣門口,好幾個人打著燈籠,為首正是一臉焦急的奶媽柳氏。柳氏看到清兒,急忙上前道:“小祖宗,這麼晚了跑哪去了?一轉眼看不到了你,可沒把老身給嚇死。還好有殿下在。”說著就向連慎行禮道謝。
連慎腳步未停邊走邊問:“晚上有誰來這裏了?”
柳氏道:“沒有啊,王府的規矩,天一黑就關門了,誰能進來?”
“晚上是誰服侍在清兒旁邊?”
柳氏:“阿雲和阿芷。”
“她們人呢?”
門口的阿雲阿芷規規矩矩蹲下:“給世子殿下請安。”
“晚上清兒睡覺時,有誰在清兒房裏走來走去的嗎?”
阿雲阿芷互相望了一眼,老老實實說道:“隻有奴婢兩個,並沒有其他人。”
連慎走進清兒房內,四下望了望,沒發現什麼異樣,足尖一點跳上房梁,梁上薄薄一層灰,也沒有發現手印腳印。跳下來走到窗前看了看,來到院子裏。時值午夜,月上中天卻不甚明亮,一片片雲彩欲遮未遮。微風徐徐吹來,院子裏一排柳樹沙沙作響。連慎在眾人驚呆了的目光裏輕輕一躍便上了房頂。院外便是王府花園的明月湖,湖裏遍植蓮荷,一片碧葉田田。連慎看不出所以然,心下琢磨,可能是清兒做惡夢了。便下來安慰清兒道:“清兒不怕,哥哥今晚陪著你好不好?”
清兒一臉歡欣使勁點頭:“嗯。”
躺在床上清兒偎依著連慎很快就睡著了。連慎故意保持清醒,一直到月下西沉才慢慢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