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吃這酒店的自助吧,不吃白不吃。”
葉待秋還在操作手機,頭也不抬:“來不及了,我下午趁著送資料的功夫偷溜出來,現在同事催我回去開會。”
傅傑默默垂下欲擁抱的胳膊,轉為檢查沙發皮質:“這房間還一小時到時間,吃個自助還能休息一會兒。”
葉待秋俯下身親了下傅傑安撫他:“來不及了,還兩個小時跨洋視頻,得準備資料。不和你搶,好好休息。”
頓了頓,還是微皺眉頭說:“注意安全,不要操心我。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分享——”
又要嘮叨上,傅傑一探手,正中靶心。
葉待秋瞪圓了眼睛忘記說話。
傅傑以大拇指摩挲其形狀,以挑釁的目光看著手中物件倏地漲大。
“我先走了!”
葉待秋兔子似得跳走,落下他那一大包衣服被子洗漱用品。
傅傑抓起來追到門口才趕上,葉待秋還沒消去情欲,眼神慌亂,拿包袱擋著下身,還要嚴肅地叮囑傅傑保存好證據。
傅傑覺得好玩,嗓子癢,唱了句《長亭送別》,捏嗓子學生角兒念白:“合歡未已離愁又相繼,昨夜成婚今朝就別離。”
葉待秋沒聽他唱完沒聽懂,問這是什麼戲。
需要正經解釋的包袱都不是好包袱,傅傑喪氣,揮揮手離別他的崔鶯鶯。
得抓緊時間享受尊貴服務。
傅傑立刻打電話給前台要送飯上來,然後跑套間二樓的床上撲騰去了。
正打滾撒歡,陳思醒打來電話,告訴他莫芸的確沒有作案動機。
“九點到十點路過監控又在淩晨三點重新經過的隻有一個人。截圖發給你,確定不是莫芸。接下來的舉證責任在你,如果你證明這件事和我有直接關係,可以向我索取合理賠償。”
還是陳思醒一貫的風格,真理大於情誼,沒半點出圈的打算,說著再見掛掉電話,沒給傅傑開口的機會。
打開聊天頁麵的截圖,黑白低像素又是夜間圖像,什麼都看不清。
還好陳思醒貼心的附上了專業的描述。
“身高163,體型削瘦,及腰長直發,長袖連衣裙,口罩帽子墨鏡,門衛回憶她神色匆忙,進去時手裏提著大紙袋,走了之後沒有。特征不符合莫芸。”
“沒了?”
“沒。”
小區今年新圍的高牆。大門恰好衝著什麼都沒有的那麵開,居民找了一年捷徑沒找到,第一回來更不可能。
“排除小區內居民作案的可能了?”
“保留意見。我排除了莫芸的嫌疑,剩下交給你了,偵探先生。”
傅傑在小區裏無冤無仇,唯一有牽連的莫芸,既然不是莫芸,那相關的人排除之後——
“我好像知道是誰了,你能幫我查一下某人的開房記錄嗎?”
“涉及隱私,不能。”
傅傑的要求被陳思醒無情拒絕,差點想反駁她“那葉待秋怎麼查我開房記錄的”,好像不太妥當。
陳思醒說不能就是不能,另想辦法。
現在,抓緊時間享受奢華待遇。
傅傑訂好鬧鍾,在寬大柔軟的床上繼續打滾。
*
“鄒盼兒。”
“噫!”
被點名的女孩瑟瑟發抖。雖然店內冷氣十足,但是室內戴著墨鏡口罩依然引人注目。
兩個體格相當的青年男人肩並肩坐在咖啡店卡座裏,給了女孩無形的壓迫。周凱瑞真不含糊,當時就發來鄒盼兒的照片,一對比差不離,第二天就把她約到了咖啡店。
傅傑歎了口氣,掐著嗓子盡力消除男性嗓音帶來的壓力:“你為嘛潑油漆呀?”
周凱瑞“噗嗤”一樂,傅傑在桌子下狠狠踩了一腳。
女孩隻搖頭不說話。
店員已經在他們的卡座周圍繞了幾圈,防備著兩個大男人對小女孩兒做什麼。
老天作證他們還沒幹啥。
幹了啥的明明是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女孩。
看不出來,偷莫芸新聞素材、潑油漆、半夜敲門的竟然是這位,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和女性打交道的事兒,都是周凱瑞來幹的。
周凱瑞把剛上桌的巧克力蛋糕往鄒盼兒麵前推了推:“吃這個,這家的蛋糕是今夏上海網紅,裏邊有棉花糖呢,趁熱。”
鄒盼兒飛快地抬起頭掃了兩人一眼,兩人立刻展露出春晚相聲標準的開場笑容。
遲疑了一番,一隻枯瘦泛黃青筋橫露的手顫顫從桌子下探出來,摸索著捏住精致的小茶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