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呆著鴨舌帽,吃完了早飯有點熱,正脫下來扇風。
小姑娘的目標不是葉待秋,眼睛一直想看傅傑,又膽怯不敢看:“那個,請問你是紅林嗎?”
傅傑和葉待秋對視一眼,葉待秋自覺給作家粉絲留出互動空間。
“是的。”傅傑很慶幸剛才他和葉待秋聊得是早餐趣聞不是枯燥的案子,沒有給他的小粉絲留下枯燥無聊的印象。
小姑娘開始手忙腳亂翻書包,翻出一本《黑暗中的窺伺》,緊張地手發抖:“請問,可以給我簽名嗎?我特別喜歡你的小說。”書遞出去發現沒筆,往自己校服口袋摸出一支水筆,一齊伸到傅傑麵前。
傅傑接過來,熟練地翻開扉頁:“筆名真名?要寄語嗎?”
小姑娘臉紅透了,緊張地眼淚汪汪:“那個,嗯,可不可以寫,‘你的眼睛,在黑暗中猶如明星’?”
傅傑點點頭,龍飛鳳舞簽好,又問:“落款?”“贈長寅。長久如虎生猛的長寅。”“嗯,好寓意。”
簽好了,吹幹了水筆印還給小姑娘:“可以了?”
小姑娘點頭如搗蒜,深鞠一躬,飛似得跑了。
看著姑娘的背影,傅傑感慨一句:“我粉絲年齡真小。”
葉待秋也跟著感慨:“推理小說的未來要毀在你手上了。”
傅傑讚賞一笑:“走吧,去圖書館學習。”
裝了一肚子水,兩人慢慢往回走免得溢出喉嚨口。
葉待秋的感冒真的嚴重,鼻子像壞掉的水龍頭,他幹脆把塑料袋掛在背包帶上,扔紙巾。
真是不拘一格。傅傑找個個比較委婉的形容詞。
幾百米的路,葉待秋挎著的塑料袋已經滿了,打上結,扔進垃圾桶,再從書包側袋拿出新的,繼續。
把腦子裏的積液吹出來,葉待秋想通一個問題:“你不是從微信計步和換衣服推理出來的,我從沒有開過微信計步。你湊近是為了看清楚我書包側袋裏的塑料袋和大包抽紙。隻有鼻炎和感冒才需要大包抽紙,顯然我沒有鼻炎。”
傅傑送了句眾所周知的名言給葉待秋:“夏天隻有白癡才會感冒。”
葉待秋同意這個觀點的時候,幾乎已經是個白癡了。
恰逢周日的圖書館滿坑滿穀,有正經學習的,有假裝學習約會的。
已經大學畢業的兩人竟然成了後者,混進高中初中小情侶群體。
準確來說,傅傑以為是後者,葉待秋就是前者,他說學習就學習毫不含糊,找到座位坐下以後從書包裏搬出四五本大部頭,嘩啦啦翻開以後老僧入定,傅傑怎麼盯著他看都沒反應了。
傅傑說帶著電腦寫稿子,但是電腦拿出來,先開著無線網絡看看新聞刷刷微博,再看會兒論壇,開著的文檔愣是一個字沒動。
閑著無聊拿起葉待秋帶來的書亂翻,《刑事判例參考》,看名字帶著刑事,以為有精彩的犯罪故事,挑了中間一頁,讀了三行。
自己怎麼會有這本書會精彩的錯覺?
傅傑帶著懊悔,虔誠地捧著這本“學術著作”放回葉待秋的領地,自己安分刷論壇。
刷了一會兒電腦沒電了,放到一邊充電,掏出手機開qq,和昨天加他的編輯聊聊約稿,上作家群裏吹水。幾個作家群都在傳傅傑這本小說,說現在幾乎人手一本。
傅傑打字說沒這回事,實際一直看著葉待秋希望他發現自己現在特別開心,然後問他為什麼,他就能好好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