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大袋小袋的女人駐足,示意她的同伴注意這邊。
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叫住另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人,這麼偶像劇的情節,誰能不多想。
況且這次她們想對了。
不過,偶像劇的情節,在沒有大搖臂和抒情背景音樂的情況下,還挺好笑的。
這時候也顧不上丟臉不丟臉了,傅傑一把攥住葉待秋手腕,生怕他再一言不合跑了。
“葉律師,六十八一杯的咖啡,還沒嚐過就走了,這不虧得慌?”
發自肺腑的心疼。
葉待秋感受到了,哭喪著臉笑出來,五官扭曲,難看極了:“對不起,我沒有說你犯罪,實際上男性之間的猥褻非常難定罪——我又說什麼!”
他懊惱地晃著腦袋,企圖從中搖出一點點適合約會時說出的台詞。
裝滿了法條的腦子裏榨不出別的什麼。
真是,無趣的可怕。
傅傑仗著身高優勢,按住葉待秋晃動的頭頂,扳到他能對視的角度:“行了,你這樣還怎麼聊天?我不顧你的感受抱你,本來就是不對的,請接收我的道歉。”
葉待秋稍微冷靜了一點,抿成直線的嘴唇,飛快吐出一句:
“……請把手放下。”
“對不起。”傅傑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氣氛還是尷尬。
傅傑用了老招:“十一點了,先吃飯吧。”
旁邊看熱鬧的女人無趣地打了個嗬欠:這兩個人動靜鬧挺大,結果沒吵起來沒打起來,講了一通道理,真無聊。
傅傑和葉待秋默默並肩走了一會兒,葉待秋情緒稍微平複,試圖解釋自己的無理行為:“你看,你這麼有趣,懂那麼多領域,相聲,小說,你還懂一點刑法理論——”
誇獎傅傑很受用,但說著說著停了怎麼回事?
葉待秋麵露驚訝,小聲說道:“你在知網上搜索了我的論文。”
傅傑一時沒聽清,微微偏過頭讓自己的耳朵更靠近葉待秋:“你說什麼?”
葉待秋放大了聲音,讓傅傑聽到他聲音裏的驚訝:“你花錢在知網上下載了我的論文和期刊,並且通讀過,甚至記住了我的論點。所以你才能恰好說到我寫過的作者。這太……”
一時詞窮。
有個詞非常準確,他不敢說。
傅傑替他說了:
“浪漫。”
“……對。還有,謝謝。”。
“不客氣。”
總算,兩人強行回歸了“約會”主題。
傅傑多了心眼,剛才雖然收回葉待秋頭上的賊手,但是抓著葉待秋手腕那隻可沒鬆開,巧妙挪動,掌心交疊。
傅傑克製住煞風景的放聲大笑,心底得意:他贏得了葉待秋!他有陳思醒!陳思醒一聽說他要追葉待秋,二話沒說幫他分析了傅傑發過去的論文,還點出了葉待秋大學導師的流派和觀點。一番惡補,他才能跟上葉待秋橫跨了刑法、倫理學、推理小說的思維領域。
葉待秋沒權利喪氣,隻會吃喝玩樂的傅傑才該羞愧自己不學無術。
或者說,葉待秋不經意間展現的學識,襯托了傅傑的不學無術。
沒人喜歡被輕視。
不論如何,停止了損傷關係的爭論,現實真是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