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上朝趙光義令起居舍人辛仲甫右讚善大夫穆被為副使共同出使遼國。而宋宮廷內一年一度的春節也到來了,照北宋的規矩,所有命婦都要入朝覲見。
看來這回我可以與窅娘相見了,至於國主我反倒不是十分願意見。
她依舊一身白色衣衫,這令皇帝十分不悅。隻是不說而已,我悄悄將窅娘拉到一邊道:“妹妹如何穿成這個樣子?即使你對北宋再不滿,也不能如此呀?”
“姐姐當真是忘記了當年發生的事情?”窅娘冷冷道。
“非是姐姐忘記,隻是妹妹忘記了吧!”
“我?我何時忘記過?”她十分不解道。
“你再想想,當年你我還在驛館之時就曾合計過,你我日後若是互換了身份,你當如何?”我問道。但見那張六此時正向我們看過來,我一把將她拉出了他的視線。
我們到了後花園,我又道:“妹妹不曾想過要複國嗎?妹妹放心,就算是日後複國了,姐姐也是回不去了。”
“姐姐放心,妹妹已將這裏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書信給我的兄弟了。隻是如今黨進已經歸國,所以遼國並未有大的動作。”窅娘道。
“嗯,有勞妹妹了!”我笑道。
“姐姐在宮中要多加小心,那皇帝沒有為難於你吧!”窅娘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不就那麼回事嗎?該做的不都做了嗎?”我向遠方望去。
“喔!對了,姐姐,這是小昭讓我帶給你的!”說完她從袖中掏出一條紅線,紅線的末梢處打著漂亮的纓絡。
我一看就知道是當年國主送我的訂情信物——對錢。
隻是不知為何我的鼻子酸酸的,但我沒有表現出來。
“多謝妹妹!”我笑著對她道,“對了,小昭好嗎?”
“姐姐放心,小昭姑娘一切都好,而且她十分識大體,對妹妹也不計前嫌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擔心那丫頭會耍性子呢!”
我正欲問國主的境況時,不想那張六前來傳旨了。“貴妃娘娘,皇上口諭!”
我正準備下跪,他笑嘻嘻道:“皇上說了,娘娘不必下跪!”
“有什麼話就說吧!”我道。
“皇上口諭,特賜了厚禮給吳王及夫人。”
“完了嗎?”我問道。
“完了完了,隻是皇上見夫人穿得太素,特命小人帶夫人去換身衣服。”張六諂笑道。
“到我宮裏換就行了!”我道。
“喲,娘娘,這是皇上的意思,說是已為夫人備好衣衫,請夫人去換了來,再與娘娘共敘家話呢!”
“好吧,快去快回!”我拉著窅娘的手道。
“是,請娘娘放心,臣妾這就去!”她嫣然一笑,甚是動人。
我目送著她遠去,一旁的臘梅道:“娘娘,咱們回宮吧!”
“也好,咱們也好為窅娘準備一些精致的吃食。”說罷便她一道回了寢宮。
隻是我等了一下午都不見窅娘的身影,我讓臘梅前去打探。
“娘娘,那窅娘和侯爺早就回府了!”臘梅回宮報說。
“什麼?為何會如此著急地回去呢?難道她忘記了要在我這裏用膳的嗎?”我道。
“誰說不是呢?這個窅娘也真是的,白白地讓您等了一個下午,也不托人帶個信來!”
“罷了,許是她們臨時有事兒吧,這樣吧,我這裏有一封信,你幫我出宮一趟!”我道。
“是!隻是不知娘娘讓奴婢送信到何處?”
“城東吳王府!”
“吳王府?娘娘,沒聽說有什麼吳王啊?”她搖了搖小腦袋道。
“哦,對了,自從皇帝登基後,改江南國主李煜違命侯為吳王了。往日的侯府自然改成了吳王府了。”我解釋道。
“奴婢明白了。”她點了下頭道。
“早去早回,路上莫要耽擱!”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左肩道。
“是!娘娘放心吧!信奴婢一定送到!”說完她把信揣入腰間,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