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歌聲終於都停止了,寬敞得如同籃球場一樣大的會議室內,隻坐著三個人。三個人同時望著那麵足有八十吋以上闊度的弧形視屏。

視屏上播放著的是十三太保被逐一擊殺的情況。經過悉心的剪輯,強調了每個太仔死的時候那種驚怕哀慟的表情。

最後的一段便是阮天南張大咀巴聲淚俱下的哀求表情,就像一個滿身罪孽的犯人在祈求懺悔一樣。

如果當作一套電影來看,在那種震撼心弦的和唱下烘托出來的影像,不失為一套頂級水平的短片。但在孔拳看來,就如在淌血的傷口上再撤一把鹽。

孔拳一直低著頭,除了因為有護套保護著剛扶正的頸椎外,他實在也沒有勇氣一再去麵對自己那班被殘酷地狙殺了的同伴。身為雇傭兵不應該對任何人有感情,但孔拳孤獨地回到老巢後,才發覺自己原來是那樣孤獨無助。他的信心,委大程度是來自手下這一群人,率領十三大保的日子,令他忘記了失敗的慘痛。空蕩蕩的老巢,令他突然懷念起過去一班人喧嘩吵鬧喝酒抽煙大吐髒話的日子。

他隻有拖著疲憊的身體跪在莊園的大宅門外,等待著大老板的召見,等待他的處分。

直到大老板召喚,孔半才第一次真正步入大宅。進入大老板的書房,他才知道自己的過去原來是那樣渺小。

大老板雖然老得像個隨時都會倒下的老頭,特別是在知道自己的唯一兒子被綁架後,更傷心得像連腰也彎不過來。但他一雙發起的眼睛,卻令孔拳感到比那殺手更震攝的壓力。一種看不出來的憤怒。

大老板冷靜地吩咐孔拳下一步要做的事,就是找來今日同時坐在房間的另一個人。這個便是與大老板一直都暗中有聯係的警隊最高負責人莫天。莫一是個約莫五十歲的中年壯漢,神態高傲,表情冷漠,咀巴上留著精致修飾的小胡子,一身畢挺西服的中年男人。從外表看去,他更像一個不可一世的成功商家。

而負責招待他的,除了孔拳,還有一個外表斯文柔弱的女秘書阮美。能夠成為大老板的秘書,這個女孩子當然不能用她的外表來衡量。

當影片看完後,莫天端起了麵的咖啡嚐了一口,態度像真的剛看完一套不錯的電影。視屏上閃了幾下,便換上了大老板的視像,他沉鬱地坐在陰暗的書房內,所以畫麵上也不太看得清楚他此刻的表情,但肯定心情比昨天更是沉重。

「莫天。」一把幹澀而疲憊的聲音,就像用盡身體的力量才能打破沉默叫出來。

見到大老板,莫天的態度才恭謹起來,放下手中的咖啡,認真地望著視屏說:「大老板。」

「天南的情況你都看到了嗎?」

「我都看到了。」

「你知道是麼人把天南擄走的嗎?」

「我知道,是最近突然冒出來的一個恐怖組織,叫滅罪聖約,始源地是法國。剛才那一首便是他們的會歌。警察部六個月前已經收到情報他們會在亞洲活動,隻是沒有想到他們會打天南兄的主意。不過你放心,我會策動整個警察部去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