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和煦的五月份,我在巴黎平安生下一個女孩兒,取名夏末。
兩年後,我回到了W市。
從飛機下來,小末緊緊抓著我的衣角。老遠就看到來接我們的莫逸,我衝他招了招手,他便跑過來接過我的行李。
我抱起小末跟她說:“小末,這是舅舅。”
莫逸滿臉慈愛的笑了笑,小末趴在我肩膀上偷偷看著第一次見麵的舅舅,突然問:“爸爸,爸爸在哪?”
莫逸愣住了,不知該怎麼回答。我輕輕拍著小末的後背,“咱們先去看外公外婆,過幾天再去看爸爸好不好?”
小末蹭著我點了點頭。
十一個月的時候小末第一次開口說話,當時她坐在床上,手裏拿著那張我和夏風的合照斷斷續續的喊著:“爸…爸…爸…爸…”
聽到她在說什麼之後,我抱著她哭了起來。我完全沒有想到,她最先學會喊的,會是爸爸。
這幾年我在巴黎,莫逸和老媽偶爾會留言跟我說一些夏風的近況。
比如一年前夏風辭職買下了oldtimes,再比如兩個月前,束露去世了。
三年。束露的情況好好壞壞,兩個月前終於一睡不醒。
我和夏風,也整整分開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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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老爸和老媽便搶著帶小末,我樂得清閑,便獨自出來逛逛。
漫無目的的閑逛著,就逛到了oldtimes。我站在門外遙望許久,還是走了進去。
天色剛剛黑下來,酒吧裏人不多。我坐在吧台前,環視著空蕩的酒吧,頓感時光滄桑。
酒吧裏的調酒師侍應生全然一群陌生臉龐,我要了一杯檸檬汁,就跟調酒師閑聊起來。那調酒師跟我說,他們老板不常露麵,這一年來他印象最深的也就是去年七月十八,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夏老板親自來酒吧唱了首歌。也就是那一晚,他們神秘無比的夏老板,竟然唱著唱著就哭了。
那首歌,我無比熟悉——真愛你的雲。七月十八,這個日子我也無比熟悉,是我的生日。
我握著杯子,頓時無比心酸。
仿佛又回到那一年生日,夏風唱著那首歌,穿過人群,來到我身邊。他的眼神,那樣堅定,他的手,那樣溫暖。
那樣的,讓我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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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又到了,天空是夏日獨有的蔚藍,從海上吹來的微風帶著沁人的涼意。
小末這幾天老是纏著我要爸爸,小末一直很想見爸爸,這我知道。不止是小末,這三年裏我也從未停止過思念夏風。可是,我卻一直沒想好見到夏風該說什麼。
一早起床,小末便拉著我出門,小小的身體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硬生生拉著我出了大門。
“小末。”我叫住她,她鬆了力氣,垂著頭轉過身來,那雙像極了夏風的明亮眼睛裏淚光閃閃。
我蹲下身摸著她的臉,無奈的歎了口氣,“媽媽這就帶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她驚喜的眨著眼睛問:“真的?”
我拿出手帕把她的眼淚擦掉,“真的。”
牽著小末下了樓,我拿出手機撥通那個三年未打過的號碼,心想管他怎樣,我就直接把小末帶到夏風麵前告訴他這是你的女兒,看他會是什麼表情。
一聲輕輕的“喂”響在耳邊,我驚訝的抬頭,卻發現三年未見的夏風,就站在身前不遠處。
手機險些握不住掉落,小末卻早早的注意到迎麵而來的夏風,立即興奮的掙脫我的手喊著“爸爸”直撲向夏風的懷裏去。
那張與小末有八分相似的臉,確實是他,是夏風。
他俯身抱起小末,腳下不停走至我身前抱住了我。
肌膚相觸那一刻的溫暖,瞬間打破了我一直緊繃的情緒。我靠在他胸膛,放聲哭了出來。
後來我才知道,這三年老媽莫逸除了向我彙報夏風的情況外,還在偷偷向夏風講著我的情況。
包括,我去了法國。包括,我懷孕了。包括,兩年前的五月我生下一個女兒。包括,我給女兒起名夏末。
三年來我的一舉一動,夏風了解的一清二楚。隻有我像個傻瓜,自以為我瞞得不錯,甚至還一度幻想著夏風見到女兒後驚愕狂喜的表情。
但我並不打算找老媽和莫逸興師問罪。
隻要此刻我們過得幸福,過去的事情,何必再執著下去?
—————正文完——————正文到此為止,說好的番外什麼的看我心情再決定什麼時候寫。就這樣,編得不好你們講究著看,我要去閉關了,都別找我(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