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真相大白(2 / 2)

他從謝家出來,若是肯換個稍微遜色幾分的門戶,做個管家隻怕是得心應手。

“廖小姐請進。”

那人側身請她進去,待她坐定,又泡了一杯茶給她,之後並不坐,隻是客客氣氣地站著,“小姓黃,黃福來,也不知林先生同小姐提過沒有,所以,還請容我做個自我介紹。”

廖婉玗記得很早之前似乎林克己提過一次,但她記不得那時候說的具體是姓什麼了,現在聽他自我介紹,也客客氣氣地點點頭,“黃先生,請坐。”

黃福來不卑不亢,廖婉玗請他坐他也就搬了一把椅子做到她對麵三步之外的距離,“林先生交代過了,廖小姐若是有什麼疑問,盡管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

她暗暗打量著黃福來,覺得這人有些怪,但又說不好怎麼怪,於是並不打算單刀直入地問,轉而聊家常一般,談起他在謝家當職的事情來。

如此這般地問了七八句話,廖婉玗聽他對答如流,言語之間流露出許多小細節來,也就叫廖婉玗打消了那僅有的一點點疑慮。

“黃先生,想必,您是知道我來此打擾所為何事的。我希望,您能把當時對林先生說的話,在一五一十地同我講一遍。”

黃福來並不惺惺作態,隻是略微一沉吟,就說道,“您知道,我這樣的人,就算是家生子,也不能伺候在內宅。”

廖婉玗點點頭,謝家是世家,作風老派的很,內宅伺候的下人隻有女子,不足為奇。畢竟一個成年男性家仆,常常出入內宅後院,實在是一件容易叫人詬病的事情。

“最初,我們這些家生子被遣散的原因,按照老爺的意思,是二少爺暴斃,夫人見到熟悉的麵孔恐怕會時長生出傷情來,所以,給了一筆豐厚的錢財,又將身契還給我們,也就都放走了。”

“夫人同廖太太的事情,其實是早些時候被我偶然間撞見的。那時候的是初秋了,二少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淘弄了一套西洋家具,說是給夫人房裏緩緩新奇。我們外院的人,才有機會進了內院搬東西。”

“洋櫃子是分批到的,我記得,前前後後大概搬弄了三四天,廖太太,應該是第二日來的。”黃福來講到這裏,麵露些許難色,“我承認,我當時是有一停留偷聽的,但我絕對沒有想到,會聽見那樣的對話。廖小姐,我知道,我不配做人,但作為謝家的家生仆,為了主子赴湯蹈火,是我應該做的。”

廖婉玗在心裏麵算了下時間,黃福來所說的日子,大約是在壽宴錢二十幾日到一個月的樣子,想到他早早就知道白秀珍的歹意,卻選擇不言不語,心中頓時湧起陣陣酸意。

“到底是怎麼說的?”廖婉玗不信白秀珍會傻到要去毒死廖湛山,所以,心中隱隱覺得,目標應該就是他們二房,最後可能的是尤小妹,畢竟白秀珍看她不順眼也不是一日半日了,忍無可忍也是說得通的。

黃福來輕輕地“啊”了一聲,做出努力回想的樣子來,“我在窗外,也聽得斷斷續續,但大意是夫人同廖太太講,若是實在不順心,大可學學她。廖太太起初以為是要她學著念佛,抱怨了兩句。後來就聽夫人說,生個男孩子或許不容易,但死個男孩子可就太簡單了。”

廖婉玗腦袋轟的一下,黃福來這話正驗證了她之前的想法,於是她此刻內心複雜又矛盾,一時間居然說不出話來。

那黃福來是個會看顏色的,廖婉玗不講話,他也就跟著不在出聲,等到她僵硬地回過神來時,才安慰似得往她茶杯中添了一點點熱水。

從白秀珍的角度來看,毒死廖熹跚確實比害死尤小妹更有價值,若這主意是薑知荷給她出的,倒也不是說不通。

謝家除了正房之外,姨太太們生的都是女兒,這事情,似乎也就有了解釋。

並不是人家不會生兒子,隻是,生了興許也留不住吧。

廖婉玗坐在椅子上,幸好有個靠背,不然她此時覺得渾身脫力,隻怕要摔到地上去。努力地穩住了心神,廖婉玗開始在腦海裏細細回憶阿爸生日那天的所有事情,在心中從大早起捋順的傍晚開席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那話是廖熹跚同她說的,她當時不以為意,阿媽死後由於慌亂,她竟然就全忘記了,要不是今日,興許還是想不起來。

“我才不要她給我的水,那老太太看著就叫人惡心,我怎麼喝得下去。”

對,沒錯了,就是沈媽姐曾給小弟送過一杯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