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他也覺得,若是真想修複同女兒的關係,改日,他得找這位廖小姑娘,談一談。當然,在談之前,他需要調查清楚廖婉玗的底細。
廖婉玗這邊,並不知道自己的到來,對林家意味著什麼,她同弟弟與林家澍坐在小餐廳裏吃晚飯,那林家的廚子獻寶似得,英法大菜、湘魯美味、閩粵特色,變著法地做了一大桌子。
倒不像是做給三個孩子吃,三十個孩子都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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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澍覺得自己有許多好東西,事實上,她也確實有許多好東西,這不,吃過了晚飯,她就神神秘秘地拉著廖婉玗到她臥室去,從床底下拉出一隻長方形的匣子來,鬧著要給她看。
這個房間裏頭鋪了柔軟的洋地毯,見林家澍坐在了地上,廖婉玗也就坐了下來。
她原來也長到同學家裏去玩,但那時候她是廖家的五小姐,每個月的零用錢沒有限製,一群小夥伴們喝咖啡、吃點心、逛百貨店,大部分時間都在消費。
手挽著手,大聲地講這話或是笑,引得來往路人紛紛看向他們。在她們的身後,則是提著各種東西的家仆,一群人出出進進,百分百的惹人注意。
後來她為什麼不跟那些朋友往來了呢?倒也不是人家見她落魄就會嫌棄她,她相信,自己還是能有一兩個真心朋友的。隻是,方方麵麵都出現了落差,且不說別人,她也不想去望著那些落差白白傷心。
她前陣子認識林家澍的時候,並不知道她也是富貴人家的,她因為工作和弟弟,每每到禮拜堂都是來得晚,走得早,要不是上次瞧見有車接送林家澍,她還真沒看出來,她也是個嬌小姐。
“家澍,你的阿爸是做什麼?”廖婉玗看著她將手裏的娃娃一個一個地打開,裏頭的彩色木頭娃娃也就一個一個變小。
林家澍仿佛是沒聽懂她說什麼一般,蹙著眉頭,眼神裏露出些許迷茫的神色。片刻後她抬起右手,往旁邊一指,口中發出“啪”的一聲。
她這樣不明確的回答,廖婉玗當然沒看懂,但她也不理會,繼續將手裏的娃娃一個一個擺在廖婉玗麵前,“都長一樣的。”
廖婉玗在洋貨店裏見過這個東西,據說是俄國的舶來品,叫套娃。
女傭敲門來送果汁,廖婉玗表示自己不喝,廖熹跚雖然吃撐了,卻仍舊跟林家澍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也不知道肚子裏怎麼裝的下。
她看著他們嘻嘻哈哈得比誰一口喝的多,站起身來仔細環顧了一下林家澍的臥室,看到她臥室裏橢圓形的西洋鏡子時,走過去照了照。
廖婉玗當然不知道這是一個單向透視鏡,畢竟,她可是從沒聽說過這種東西的。
鏡子背麵的林克己看著她整理自己的短發和發箍,又見她扯了扯長旗袍的小立領,這之中沒有半分媚態,聽到林家澍叫她,她轉身就走了。
林克己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剛才手下人送來的調差結果,考慮著是不是可以把廖婉玗姐弟兩個,長久的留在林家。
廖婉玗帶著弟弟從林家走的時候,星星都出全了,在林克己的堅持下,她還是被送了兩盆花,姐弟兩個到了家先是梳洗,而後寫作業的寫作業,看英文小說的看英文小說。等到睡覺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
第二天一早,甫一進辦公室,廖婉玗就見桌上擺著一個大信封紙袋,她還以為是新安排給她的翻譯工作,開了一看,被裏頭的內容嚇的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