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熱血的瘋狂(1 / 2)

巨石還在鋪天蓋地的砸向崖底,隻是這些已經很難對邪靈造成大範圍的傷害。在崖底衝向邪靈的年邁的野狼們,拖著殘弱的身軀,冒著對它們來說致命的石雨,無所畏懼的拚盡全力一路向前。

許許多多的野狼,在巨石的轟擊下成了肉醬,難以計數的鮮活生命,在碎石的激射下肢殘體破……但還是有那麼一批野狼,幸運的衝到了邪靈麵前。它們之中,有些運氣好的幾乎沒受什麼傷,更多的則是渾身血跡斑斑。

它們的到來並沒有讓邪靈們感到緊張,或許在邪靈們眼中,看到的隻不過是一團團移動的食物罷了,它們還根本不配作為敵人,它們的到來隻能讓場麵更加火爆,讓自己更加嗜血。

這是一場實力完全不對等的戰鬥,也稱不上廝殺,有的隻是一隻隻野狼冒著莫大的危險衝到邪靈麵前送死。

邪靈們自然不會因為野狼的到來而浪費體力開啟護罩,野狼衝到麵前,那就順手收割掉這些不速之客的生命,幾個邪靈甚至百忙之中還不忘吸收野狼的精血。野狼的精血,本來就是它們的美味佳肴與增強實力的養料,有了幾個邪靈帶頭,眾邪靈紛紛效仿。

有那麼一些野狼,不幸被小石塊擊傷中了毒,中毒深一點的,直接斃命,而中毒較淺的,僥幸衝到了邪靈麵前,被邪靈們毫不客氣的吸收轉化為自身的能量。

邪靈吸收這些中毒野狼之後並沒有明顯的不適,因為它們的抗毒能力要遠遠強過野狼,但隨著吸收的野狼數量的增加,體內的毒素越積越多,不久便有了不適之感。

野狼絕非呆笨之輩,即使自身處境再怎麼糟糕,也會想方設法給敵人盡可能大的打擊,使自己族群多出一點生機。

許多生靈可能周身防禦力驚人,但眼睛永遠是它們最柔弱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哪隻野狼開的頭,野狼們開始了第二波有目的的自殺:野狼先讓自己的利爪與有可能帶有劇毒的石塊接觸,然後在衝到邪靈麵前的瞬間用利爪豁開自己脖頸處的動脈,鮮血混合著劇毒激射而出,邪靈猝不及防之下被噴了滿身,有些運氣不好的被毒血汙了眼睛,立刻嗷嗷痛叫著斷了施法的節奏。

當然也不是每個野狼都有機會偷襲成功,有些野狼剛剛臨近尚未來得及自我了斷,就被邪靈奪去了生命,泛著綠光的利爪無力的砸在地上。有些野狼成功豁開了動脈,卻不一定能將鮮血噴到敵人身上。更有一些野狼,成功把鮮血噴到了敵人身上,已經失去生命的它們並不知道,其實它們的利爪上並沒有沾染上劇毒……

或許這一切的一切說不上誰對誰錯,有的隻是飛沙走石的淩亂與鮮血噴湧的慘烈。不知什麼時候山穀中的白霧已經消失不見,王陌站在崖邊,看著山穀中這慘烈的一幕幕,眼睛瞪得通紅,久久的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偶爾山風吹來,裹夾著濃濃的血腥味,也吹不散王陌凝聚在崖底的目光。

早在穿越之前,上曆史課或者看古裝電視劇的時候,王陌就曾不止一遍的幻想過高台點兵的激情、醉臥沙場的豪邁、短兵相接的慘烈。

身披長甲,背附披風,頭戴紅纓,屹立將台之上,狂風撕扯過大旗,將身後披風吹的獵獵作響,將頭上紅纓彈的顫個不停,麵龐是被泥土揉過的堅毅,眼神是被血光濺過的冷靜,深吸一口氣,問我華夏兒男何在!一人呼,萬人應,這是怎樣的一種熱血與激情。

或許是一場激戰過後,一小隊幸存者與大部隊失散,夕陽西下,映照著一望無垠的黃沙,這群孤零零的漢子們圍在一起,身上是破損了沾滿血跡的鎧甲。

他們不是戰敗者,他們也不是逃兵,他們還有酒。

塞外的狂風是軍歌最好的配樂,他們喝著酒,吼著每天都要吼上幾遍的軍歌,誰能想到嘶啞的喉嚨也能唱出讓人熱血沸騰的氣勢。

醉了,困了,就躺倒在黃沙上,醉眼朦朧中看到的不是戈壁灘上更亮的星星,也不是黃沙堆上更大的明月,而是家鄉的小村莊,家裏的老母親,田間忙活的妻子,屋前玩耍的孩子,躺在地上曬太陽的土狗,還有……不久前還在一起喝酒的戰友。

那就灑一杯酒在地上,沙不存酒,往事便也如煙。

鼓聲陣陣,兩軍已經開始衝鋒,馬蹄聲滾滾,盔甲聲謔謔,喊殺聲直徹雲霄,就連最懦弱的人身處這樣的環境,也會瞬間紅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