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毅從鷹隼的腳下取出小巧的竹棍,倒出了裏麵封著的信箋。
“是柳家的人?”
一旁都是鬼殺的人手,黑袍加身麵罩遮麵,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躬身道:“主子,柳家少主這些日子在京都動靜不明,前幾日曾和人密會。”
“主子,要不要屬下現在去京都查明柳風輕的動靜?”
穆君毅眸中一冷,冷聲道:“柳風輕……他倒是有膽量。”
“主子,興許柳家的人手還沒有動手……”
這時候一匹快馬從正前方趕來,同樣也是一襲黑袍。
“主子!不好了!任統領和安和縣主失蹤了!”
穆君毅冷意驟起,對著一旁的兩個鬼殺門徒道:“立刻回京都,把柳風輕給本宮帶來!”
眾人都是一凜,他們從沒有見主子發過這麼大的怒氣,直接抓柳家的少主,這……
“主子,柳風輕到底是柳家的……”
“本宮不想再說第二遍!”
說完,穆君毅馬鞭一揚,身影快速地湮沒在夜色中。
鬼殺的速度和能力都是一流,不到一個時辰,柳風輕已經被打暈用麻袋裝了扔在馬背上了。
等到顛簸到了南陽,已經天色蒙蒙亮了。
穆君毅不方便出麵,坐在馬車內和陳家來的人手在山下碰了麵。
陳衡之也趕來了,他望著被人簇擁住的馬車,心裏一驚,拉住了要上前去的陳紫苓。
“這不是我們陳家招惹的起的人,隻要他不是傷害表妹的人,我們就退讓一步吧。”
陳紫苓也是一臉急色和擔憂,她點點頭,站在了一旁。
這時候,接了命令的一個鬼殺快步走來,“我們主子需要熟悉地形的當地人引路,希望陳家行個方便。”
陳衡之問道:“敢問你家主子意欲何為,我們陳家也是要進山找人。”
那個鬼殺沉聲道:“我們主子同樣要尋人。”
很快,兩路人馬都進了山。
而此時,薛亦晚弄滅了火堆,又用草藥給任寒重新敷好傷口,一個晚上後任寒有點不清醒了,額頭也燙了起來。
薛亦晚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她半扶半拉的將任寒拽了起來,身體扛住了他大半的重量,艱難地往前挪著。
一夜未睡,加上疲憊,薛亦晚的腳步也越來越重,最後隻能用劍頂著地麵往前一點點挪動。
任寒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模糊,跌跌撞撞地任由薛亦晚拖動著。
“別管我了,快走……”任寒用力起推開薛亦晚。
薛亦晚一個不穩,和任寒都跌在了地上。
任寒再次暈了過去,薛亦晚費力地爬起來站起身,用長劍撐著。
再這麼下去,她和任寒都走不出這裏。
也不知道來找他們的人會不會想到他們在這深山之中。
山腳。
穆君毅調開了陳家的人,跳下了馬車,他緊緊蹙著眉望向眼前這片深山老林。
得到了薛亦晚一行人後麵被人跟上後他就立刻派人調查,隨之也啟程趕了過來。
可誰知道,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雖然有任寒在,可他還是沒辦法想象那個丫頭受苦受委屈。
馬蹄聲響起,快馬加鞭趕來的兩個鬼殺將麻袋扔在了地上。
穆君毅點點頭,一旁的鬼殺打開麻袋,裏麵的柳風輕被黑布條遮住了眼睛,嘴裏還塞著棉布。
快馬加鞭趕來南陽,他顛簸地臉色蒼白,隻能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穆君毅對一個鬼殺示意,那人立刻上前踢了柳風輕一腳,“你好大的膽子!”
柳風輕手腳都被綁著,也看不見說不了話,隻能蜷縮起來,嘴裏嗚咽一樣地哼著。
那個鬼殺一把拔下了他嘴裏的棉布。
柳風輕嚇得真是不輕,他是睡夢中被打暈的,一睜眼就在馬背上了。
“我是柳家人!你們要銀子的話可以派人去柳家送信!”
那個鬼殺抬腳又給他一下,“你當我們主子是什麼人?!”
柳風輕心裏一緊,“好漢饒命!你們到底要什麼?!”
“你搶了我們的活計,現在怎麼放過你?”
柳風輕大驚,“冤枉啊!我什麼都沒做!”
“一派胡言,我看還是把他扔到山裏喂狼!”
“別別別!”柳風輕嚇得直掙紮。
“安和縣主人呢?!說!”
柳風輕全身一僵,連求饒的話都堵在了喉嚨口,他這件事做得是極小心極謹慎了,怎麼會被人察覺?
“還不肯說?來人……”
“別別別!我什麼都說!”柳風輕感覺到有人要抬自己,立刻扭動著大喊大叫起來。
“我的人還沒有消息送回來,我也在等!我身上有一枚信號彈,可以把人聚集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