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7章 安和縣主人呢?!(1 / 2)

一直落到地麵,由於枝葉和藤蔓全被任寒擋住,薛亦晚沒有受什麼傷。

雖然如此她還是最後一撞下暈了好一會兒,等到回過神她咬牙撐著身體扶住樹幹站了起來。

任寒為她擋去了大部分的撞擊,暈倒在原地還沒清醒。

“任寒!”薛亦晚搖著他,卻又沾了一手的血,她這才發覺任寒的手臂上有被箭擦傷的痕跡,她看了看這個天色,緊緊蹙起了眉。

不能點火,不然那些人就能輕易地找到他們,薛亦晚借著月光用劍撕下一截衣角幫任寒簡易地包紮了一下。

這裏暫時也沒有藥,隻能憑著她的感覺找一些可以止血的草藥來敷上。

任寒依然沒有醒來,薛亦晚看著枝葉間漏下的月光,擰起了眉。

雖說車夫回去報信了,可就是即刻來人在這深山裏也很難找到他們,薛亦晚坐著養了一會兒神,還是決定不能坐以待斃。

她試了試任寒的額頭,好在還沒有發熱。

薛亦晚用力拖著任寒往一旁枝葉繁茂的角落而去,讓他斜倚在了樹幹上,雖然往前去探路。

這是半山腰的林子,雖然可以借著月光,但由於樹枝橫陳,林子裏很是陰暗。

薛亦晚確定了前麵沒有問題就返身來拉著任寒往前。

突然任寒有了意識,他睜開眼睛就看到薛亦晚在費力地拽著自己往前,他心裏一驚忙要起來,可腿一動就是鑽心的疼。

一聲壓抑的悶哼讓薛亦晚停住了動作,“你醒了?”

任寒再次要起身,可依然是動彈不得,薛亦晚也發現了,她快速地按向了任寒的腿。

“再亂動,你這腿就要廢了。”薛亦晚神情凝重地看著任寒,隨後起身尋了一些比較硬的樹枝,用錦帕扯成條將他的腿以樹枝固定住。

任寒臉色漲得通紅,聲音裏都帶了一絲顫意,“我那麼對你,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我是大夫。”薛亦晚做完了手裏的活,隨意地坐在了一旁。

任寒低下了頭,“你一個人應該可以走得出去,現在天黑那些人不熟悉地形恐怕不會貿然追來,你不用管我,走吧。”

薛亦晚也不理他,“你的傷勢不輕,在這裏耽擱下去的話,就算大難不死也會留下不小的後遺症,還是說,你打算死在這裏?”

任寒沒有吭聲。

薛亦晚也沒有繼續開口,拿著他的劍轉身走了。

任寒複雜地望著月光下模模糊糊遠去的身影,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薛亦晚這樣的人,不應該悄無聲息地在這種地方掙紮,她就像一件珠寶應該被人嗬護。

這樣的念頭讓他心裏一陣戰栗,他猛地敲了敲自己的頭。

對於薛亦晚,他不能也不應該有任何越矩的想法。

由於傷勢,很快任寒就迷迷糊糊地昏睡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薛亦晚已經取了水來,並且不由分說地就要往任寒的嘴裏灌。

“我不渴……”

任寒剛要反抗就被她威懾性的眼神震住了,“縱然你是習武之人,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喝水不吃東西你撐不住的,我不想看到我治過的人死在我眼前。”

山風越來越寒涼,薛亦晚再次確認了沒有追兵的痕跡,這才生了火。

任寒一言不發地看著她,這個女人縱然身處再危險的場合總是冷靜如初,就像當初被殿下的劍抵著,她都能迅速判斷出局勢扳回一局。

現在,看著薛亦晚認真地生火,任寒一陣愧疚油然而生。

“想說什麼?”薛亦晚將火勢控製好就伸手將任寒挪到了火堆旁。

任寒搖搖頭,隨後又問道:“你不怕?”

薛亦晚失笑,比起在深山老林裏求生,曾經的她輾轉軍中,麵對千軍萬馬也不曾皺過眉頭。

“可能是人都覺得,人生在世,最壞的結果就是一個死。”

任寒望著跳動的火焰,“難道不是麼?”

“死很簡單,活著卻很難,世人都怕死,殊不知活著最是艱難,要爭要奪,更有甚者,要為了一鬥米一壺水艱難度日。”

薛亦晚眼底映著火焰,明豔異常。

任寒別過臉目光,“那……對你來說,什麼最艱難?”

薛亦晚臉色凝重下來,她沒有回話,將手裏的一根樹枝引燃,看著火焰漸漸逼近自己的手指。

知道感受到了燙,她依然沒有放手,任寒驚呼起來,“你在做什麼!”

薛亦晚這才鬆開了手,一小截樹枝落入了火堆中,她平靜地說道:“對我來說,放棄最艱難。”

這時候,在前往南陽的官道上,一行人速度飛快,突然一隻鷹隼盤旋著落在為首的青衣男子肩頭。

“籲——”

一行人紛紛勒緊韁繩,有人已經跳下馬點起了火把。

火光映照下,為首的青衣男子側臉的輪廓深邃而完美,透著幾分冷峻,寒意逼人。

這正是趕來的穆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