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縣穿芳[BF]峪鄉小辛莊村北有座山叫婆媳山,山頂一塊巨石呈東西向橫臥很像一個病臥在床的老人,距此石不遠的半山腰,是一塊豎立的石頭,咋看咋像一個跪伏著的婦人。
相傳,這兩塊石頭乃是婆媳倆。說起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這裏還沒有村莊,隻在山林中零散地居住著幾戶人家。這其中有一戶人家是從遠處逃荒過來的,全家三口人,一個寡婦婆婆和兒子、兒媳婦。這家的兒子會木匠手藝,一家人在這山上安頓下來以後,兒子就背著工具箱走村串巷給人打家具、做門窗,掙些散碎銀兩養家糊口富富有餘,日子過得還算殷實。由於那小夥子手藝精,人也老實厚道,漸漸地找他幹木匠活兒的人家越來越多。後來活兒幹不過來了,他就住在外麵沒黑下沒白天地幹,有時甚至一兩個月都難得回家一趟。這樣一來,家裏的活計就都落在了他媳婦的身上,好在那媳婦不但賢惠善良而且特別能幹,家裏家外收拾得井井有條,幹淨利索,婆媳倆的關係也處得如同母女,相當融洽。
日子,就這麼平靜地過著。然天有不測風雲,那一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剛進十月就下起了鵝毛大雪,而且那雪一下就是四五天,山上山下那雪都有二尺深,人根本就出不了門。可正在這時候,那婆婆腰上生了個大膿瘡,腫得硬邦邦足有小孩子腦袋那麼大,可老太太怕兒媳婦著急,疼得滿頭大汗也不哼一聲。她越是這樣,那兒媳婦越心焦,為減輕婆婆的痛苦,媳婦每天不失閑兒地用熱手巾給老太太焐,但那膿瘡實在是太厲害了,咋焐也不見下去。那天,媳婦見婆婆實在痛苦,就跟婆婆說:“媽,咱不能再這樣硬挺啦,我還是下山給您找郎中看看,抓幾副藥吧。”
“不中啊,孩子,外麵這麼大的雪,你一個婦道人家下山去,讓我怎麼安心呐。”婆婆拉著兒媳婦的手不讓她去。
“媽,您就讓我去吧,我不能眼瞅著您受罪呀。”媳婦幾乎是哭著哀求。
婆婆無奈,隻好答應了讓媳婦下山。
那兒媳婦把所有吃的喝的都給婆婆準備好了以後,就趟著沒膝深的積雪下山了。一路跌跌撞撞,不知摔了多少跟頭,總算找到了一個郎中,把婆婆的情況說了,郎中給開了方子抓了藥。媳婦拿了藥,一刻都不敢耽擱,立刻趟雪上山。那雪真是太厚了,而且山上怪石嶙峋,一腳踏空就會跌進深穀。媳婦拽著露在雪麵上的樹棵子一步一滑地往上攀登,漸漸地她就沒有了力氣,加上一天沒吃東西,更覺筋疲力盡,渾身發軟,走著走著就暈倒了,但很快就被雪冰醒,又掙紮著爬起來,繼續前行,後來幹脆就是跪著往上爬。她就這樣爬爬停停,眼看就要到家時,忽然腳下一滑,“哧溜”就出[BF]溜下來了,幸好被一塊大石頭擋住才沒掉下山崖。她用凍僵的手摸了摸懷裏的藥,一包沒少,心裏稍稍得到一絲寬慰,於是繼續跪著往上爬。此時她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隻是大腦還有思維,還有一個念頭:趕緊回家給婆婆熬藥治病。漸漸地,她終於爬不動了,跪在雪地裏,仰望著山頂上的家,最後喊一句:“媽……”就失去了知覺。
大雪終於停了,當人們沿著那道爬行的印記找到那媳婦時,她早就沒有了呼吸,但仍然保持著向上攀爬的姿勢,微張的嘴似乎仍在呼喚著“媽”。
婆婆最終也沒治好那惡瘡,在媳婦死後不久也去世了。後來,人們發現,那座山上有兩塊巨石,一塊橫臥山頂,一塊跪伏山腰,特像那婆媳倆生前的景象,於是,就把這座山叫做婆媳山了。
煮粥石
薊縣城東九龍山有塊巨石,表麵麻麻渣渣很像現代的水泥澆鑄又像一鍋粥潑灑在石麵上,細摸那上麵的小石頭既能活動還摳不掉,所以人們都叫它‘煮粥石’。
其實,說起這煮粥石來,還有一段有趣的故事呢。
據傳,從前這九龍山中有座很小的道觀,道觀裏住著一老一少兩個道士。那老道士是個得道高人,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經常四處雲遊,很少在道觀裏待著,道觀裏一應事務包括倆人的吃喝拉撒都是小道士一個人打理。那一日,老道士打點行囊又要外出,小道士看著空空的糧食口袋和空蕩蕩的庭院,想著師傅走了廟裏要吃的沒吃的要燒的沒燒的,涼鍋冷灶自己一個人可怎麼活呀,於是也要跟師傅一起去。老道士看他一眼,示意不要跟著,好好看家。小道士見師傅不願意帶著他,耷拉著腦袋囁嚅著說:“師傅,您走了以後剩我一個人在這荒山上吃啥燒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