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奪命疫(3 / 3)

聳了聳肩膀的陳燁並沒什麼表示,隻是無言的跟在了他身後,按他本意來說,他根本不願意帶夜蓮和西瑪趕這趟要命的任務。

這兩個女人已經在他的報複之路裏,付出太多了……

西瑪就不用說了,夜蓮在灰雨中獨自阻擊三名親王的事,就根本不知道讓他該如何感激,這根本就是她為了自己而踏上了死路。對陳燁來說,唯一的感謝方式卻隻有大額的現金支票,他注定就是個死人,無論是死在血族手裏,還是死在原罪之城的暗殺中,他已經沒有所謂的“未來”了。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打算中止契約的決定卻得到了強烈反對,夜蓮用簡單的一句話就封死了陳燁的任何要求。“這不符合商業道德,你想敗壞我在獵人圈中的名聲嗎?”,知道這女人的確是西方惡魔獵人十三張王牌之一的陳燁,也隻能識相的閉上了嘴。

兩人一前一後的在破碎者城市中走著,身邊到處蜷縮著瘦弱的身影,各種顏色不一的瞳孔,在昏暗中依舊閃動著那種奇異的光澤。

破碎者們投來的目光,有驚慌、有羨慕、眼前的這對衣著光鮮的男女,對他們來說就像是過去的某個回憶,或者是曾經在夢中出現過的幻影。

他們也有過這樣的過去,如今,卻什麼都沒了……

“你停在這幹嗎?”看著走在前麵的夜蓮停下了腳步,胖子看著麵前那座孤立於周圍之外,有點快像是要倒塌的房子,“我們不是準備出發嗎?”

“破碎者需要一天的時間準備下麵需要用的東西,除非你想就這麼直衝進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戴在耳內的微型耳機,夜蓮笑了,眼前這個胖子果然已經迷失了方向,不再像是過去那樣,每天都如同一張上緊了弦的弩弓,“連這個都忘了?你還真是把一切都扔給那些狼人了。”

“那為什麼停在這裏?”

抬頭打量著那就像是許久沒人打掃過的房間,那些木頭樁子上竟然長出了蘑菇,破爛的塑料板也早已經褪色,陳燁不由問道。

“這就是我和母親住過的房子,雖然隻呆過短短的兩年,而且大部份時間是我一個人渡過……”輕輕推開了咯吱亂響的鐵皮門,夜蓮看著昏暗的屋子,作為一個人類和半緋族的小孩,這裏是她們唯一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也同樣是被掩護的異類。“我已經讓人打掃過了,把我的睡具和行李都搬了進去,隻花了一瓶水的代價,真是可悲。”

“媽的,看來我得和那些狼人擠一張節車廂了,希望他們願意屈尊睡進這些家夥的屋裏。”

不由發出了歎息的表情,胖子隻能擺出了認命的心態,就連剛剛在破碎者的房間裏開會,那幫狼人都是極不情願的樣子,看來最後的結果,就是和這幫野豬一起睡車座了。一想起那幾十條“嘉爾姆”壯漢,還有數百的狼人武士,他就沒來由的寒戰。

“算了,好夢吧,幹,垃圾堆裏哪來的好夢……”

“要不要,住我這裏?”

“住你這裏當然好,那幫有汗臭的家夥,啥?”麵孔瞬間從毫不經意變成了瞪目結舌,轉身想走的胖子就像木樁般杵在原地,甚至連聲音都變了調,“你說啥?啥……”

一隻冰冷的手突然緊緊抓住了他的手,根本不容抗拒的,他就直接被拖進了這漆黑的房子。

沒有任何燈光的房間裏,意外的有著一股清香的味道,似乎那些破碎者替夜蓮準備了很多花朵。木格製成的窗外,照進了淡淡的綠光,將這個陳舊的房間顯得格外異樣。

緊緊貼住自己的那具嬌軀,似乎漸漸的火熱起來,貼在自己耳邊的她,呼吸開始紊亂火熱。

“抱我……”

“抱緊我……”

“不,你睡下去……”

聽著這連串互相矛盾的要求,不知所措的胖子還沒考慮完全,胸前已經搭上了一對有力而纖細的手掌。

重重將他推倒在擺放著嶄新睡墊的地上,在陳燁眼中的夜蓮已經變成了一個朦朧的身影,幹脆一把扯開了自己胸前的襟口,彎身抬腿的她,似乎褪下了一件白色的東西。

“我不會把你讓出去的!”

就這樣伏到了陳燁的身上,女子不停吻著他的額頭和嘴唇,那有些生疏和粗重的動作,帶來了一片愉悅而又異樣的味道。搞不明白應該是幹脆拒絕還是坦然接受的胖子,腦子裏就像是台風過境般,隻剩下了一片混亂的影子。

兩隻纖手不知何時扶在了他的胸前,一邊扯開他皮帶的女孩似乎調整著自己的位置,緩慢的沉下了身體。

把麵前男人按在了自己胸前,讓他緊緊體會著自己有些痙攣的軀體,女孩的眼角上似乎掛上了一點晶瑩的水珠……

“大人,抱歉,我很害怕,連長老都差點被他們殺了……”

“我把您吩咐過能說的都說了,不過我已經盡量拖延他們的時間,說需要一晚的時間來準備各種材料和藥物……請您寬恕我們……”

黑檀木製成的手杖在地麵上輕點,擁有著一頭暗紅色長發的男人,平靜地坐在一張寬椅中。他那白色的長禮服上掛著金色的表鏈,還佩著一枚同色的徽章。

白色獨角獸抬起雙蹄,站在了雲朵和兩個花環之上,神情儒雅而又高貴的男子,正是妥芮多家族的族長,月色名義上的生父,賽特?絲德林克。

戴著巨大鑽戒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製成獨角獸模樣的杖頭,賽特溫和地望著麵前的男人。滿嘴鮮血的他至少懂得隱藏行蹤後再來找自己,至少還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愚蠢。

“你做得已經很好了,我會在妥芮多的家族中,替你安排一個小小的位置。”

眼前這個男人是歐洲家族的逃亡者,私吞掉大量親王財物來豢養情婦的他,隻能選擇落荒而逃。就算是超脫於生死之外,吸血鬼還是人類,哪怕是純血的後代也無法擺脫這種愚蠢行為的出現。

“你確定他們會停留一天?”

“是的,大人,但我還是說出有血族命令我們不準派出向導……請原諒我。”

“我明白,但愚蠢的狼人永遠找不到我們,你已經幹得很好了,多留一晚,多美妙的結果。”笑容顯得格外和善,賽特的目光卻轉向了身邊的隨從,他已經從一個銀色鋁箱中取出了一個用玻璃和金屬製成的試管,裏麵注滿了藍色的液體。

男人笑著用手指按住了試管頂部的某個按鈕,將有著細孔的另一端,指向了地上那滿嘴鮮血的破碎者,“傳播的時間應該正好是六小時,是吧,我親愛的朋友,家族中的天才,Doctor.Duke?”

“是的,我的大人,您的記憶力實在是很好。”

兩名全身穿著黑甲的士兵,突然緊緊按住了地上的男子,一隻包裹在金屬中的大手死死按住了他的喉嚨。瞪大了驚恐的眼睛,地上的破碎者嗬嗬的低吼著,看著那距離自己麵孔越來越近的圓筒,額頭上因為恐懼而爆起了青筋。

“封閉的環境,適合的人群,真是個實驗Seele II的最好機會,看看這幫腐朽汙穢的家畜,能夠創造什麼樣的奇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