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狂血(3 / 3)

“我可不想進地獄後還被他嘮叨,既然是這樣,東京這麵無主的旗幟就由我來繼承!我會給他一片血族狼人都無法觸及的領地,然後為他建立一座方尖塔。”

冷笑一聲的胖子攥緊了卷軸,甘農奮鬥一生的重壓已經轉移到了他身上,陳燁現在需要的隻是向這個黑暗的世界挑戰,挑戰那弱死強生的法則。隻要站在黑暗世界的頂點之上,無論是舊日的血仇,還是沉積在他心底的怒火,胖子就可以用血和火來清洗!

“真是精彩的發言。”

不遠處響起了掌聲,源義信輕輕拍著手,看著麵前這個黑衣的女子。對血族力量有絕對自信的長老來說,胖子的誓言就像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整個世界的法則都是由血族所控製,哪怕是狼人教廷,也隻是擁有區域性的統治權,黑暗議會也隻能躲在那一座座狹窄的城市之中,沒有一個勢力可以將自己的影響擴展到全球。

哪怕是亞洲緋族獨立之後,擁有無數力量的他們照樣可以統治整個東方,甚至依舊可以向全世界伸出觸手,用武力來不斷征服新的領土。

現在,胖子竟然宣誓要從多個勢力的威脅之中,奪下一片屬於他自己的土地。

“不過,你必須先活過今晚。”

將“八岐”隨手放在一邊,源義信周身燃起了沸騰的血焰,在血焰之中,浮現起了無數怨靈似的麵孔。終日在血海屍山中走過的長老,就連血焰也已經被戾氣所侵襲,散發出了一股逼人的屍臭味。

正這時,玻璃幕牆外卻傳來了物體破空的呼嘯,源義信轉頭望去,卻看見一片銀色的雨。

無數閃亮的銀色光點,像流星般從腥紅的天空中劃過,留下一道道朦朧的痕跡。無數銀色的軌跡彼此交彙,織成了稀疏的光雨,飛快的落向地麵。

“怎麼可能?”

暫時將眼前的三人放到一邊,源義信大步趕到了玻璃幕牆邊,望著外麵那片地獄般的場景。

飛落的銀雨覆蓋了整條道路,落在了守在樓外的血之禁衛軍頭上。每道光點都是一枝散發著散光的長矛,血族身上的盔甲如同紙片般脆弱,根本來不及反應的長老直屬士兵,就像是動物般被釘在了地上。

排成密集隊形的血之禁衛軍在殘酷的銀雨中,拚命推擠著同伴,試圖尋找一塊安全的地方。在飛濺的鮮血中,不時有士兵慘叫著渾身冒出火焰,然後化為一頓黑灰。看著同伴的慘像,驚恐萬飛的士兵們逃向大樓的四處,想要躲入安全的室內。

在這片混亂中,無數撲打著雙翅的怪影穿透了濃密的雲層,從一片血紅中直撲而出。赤紅的長袍在風中抖動,銳利的銀矛散發著死亡的氣息,騎著雙足飛龍的血腥宮殿騎士,終於在天空中展露出了自己的身影。

混亂的血之禁衛軍雖然弄不明白,為什麼東方的三大騎士團之一會向自己進攻,還是憑借著求生本能舉槍朝天狂射,5.56mm子彈在空中組成了混亂的火網,試圖抵抗這些紅衣的惡魔。

堅硬的龍鎧輕鬆的彈開了子彈,雙足飛龍的尖嘯聲在空中形成了死亡的合奏,化作青色的流星直撲而下。鋸齒般牙齒咬碎了禁衛軍的盔甲血肉,鋒利的爪子像軟泥般撕爛了血族們的身體,在人群中飛舞的飛龍在血腥宮殿的控製下,就像是一群捕食的獵鷹般,在人群中肆意殺戮。

溫暖的血液喚醒了飛龍的獸性,逐漸狂暴起來的飛龍甚至直接用雙足扯開被捕食的對象,或是抓著哀叫不停的獵物,然後從數百米的高空丟下。

“開什麼玩笑,芙蕾為什麼會攻擊我?”

幾乎不能相信眼前看見的一切,源義信瞳孔中充滿了狂暴,一向與伊氏共同進退,甚至被人懷疑是伊氏名譽長老的芙蕾,為什麼會派出自己屬下最精銳的騎士團,到東京來殺戮自己的直屬軍團。

“怪不得,血腥宮殿會離開東京,這正是是她最喜歡欣賞的劇本。”

看著窗外慘叫與殺戮所混合的魔宴,伊邪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在遙遠的太古他也曾經看過相同的陰謀。

怪不得玉夜隻能調來半數的血腥宮殿騎士,另外50名血腥宮殿肯定在淨凰的領導下,將源氏家族其他生活在京都領地中的成員,殺了個幹幹淨淨。

源義信施放暗雲縛魂歌看似是給自己方便,其實是將自己送進了地獄,在隔絕城內聯係的同時,結界照樣阻止住了源氏領地傳來的求救。在淨凰騎士的領導之下,不需要多少時間,源氏家族就會被徹底毀滅,剩下的成員也將背上一個擅自開戰的罪則,成為向教廷狼人人提供的替罪羊。

隻要剩下知道內情的源氏成員死在東京,這件事情就會有一個完美結局,胖子將會得到一個徹底掃蕩幹淨的東京。

既然血族已經血祭了敢於破壞遁世條約的源氏家族,早已經與龍若琳有協議的教廷自然會就此罷手,獨立無援的狼人、黑暗議會,也隻能選擇默默接受。

誰的麵子都沒有受到傷害,唯一的犧牲品隻有源氏,而唯一的獲利者卻隻有陳燁。

為了向胖子表示自己的能力,讓他成為自己忠實的奴仆,所以就輕易毀滅一個擁有最高評議會長老的家族嗎?

看著龍若琳那有些誇張的展示,伊邪廷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她來說,隻要能夠達到目的,其他任何家族或是生命,根本隻是隨手可以宰殺的家畜而已。

這正應合了緋族中自古流傳的預言,流淌在龍氏子孫體內的狂暴血脈,注定是災難的起源……

“尊敬的最高評議會長老,看來你的家族已經被擺上祭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