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守巢(3 / 3)

確認全部由狼人組成的這支衛隊,在私下的交鋒中已經表現出了恐怖的實力,在湖邊精巧的指揮下,輕鬆全滅了好幾隊孟瑪用重金雇來的傭兵。再加上孟瑪也不敢強行衝擊“暗夜遊民”護衛組成的防線,畢竟在城市局麵未穩的情況下,自己沒有什麼理由就與家族成員發生了武裝衝突,如果發生什麼意外的話,恐怕他就得直麵甘農的怒火!

“你屢次的不讓我見陳燁大人,我不得不擔心他的安危。”

將手上的鉛灰色巨斧扔在地上,沉重的斧身立刻貫入了青石鋪成的地麵中,孟瑪捧著雙手,抬眼看著滿臉凝重的湖邊。

既然老板擺出了這種態度,帶隊的幾名隊長立刻低吼一聲,朝前猛然踏出一步。打仗全看一口氣勢,在這場對峙中,他們這邊已經被狼人騎士壓製的太久了。手下的士兵一旦銳氣被磨盡,就算擁有對方十倍以上的數量,恐怕這一仗也是凶多吉少。隨著隊長的動作,沉默許久的武士們齊齊暴吼了一聲,那低沉的聲浪震得周圍嗡嗡直響。隨著金屬盔甲的撞擊聲,將近500名異民武士齊齊圍了上來,緊緊包圍住了守住教堂的“暗夜遊民”護衛。

湖邊強烈克製著心中越來越強烈的怒火,玉夜所允諾的期限已經到了最後一天,原本以為可以將孟瑪這隻煩人的蒼蠅應付過去,誰知道在這個檔口,他竟然撕破臉皮,擺出了全麵決戰的架勢。麵對著敵人突然高漲的氣勢,越來越多的狼人騎士沉默的走出了教堂,站在湖邊的身後,陣形森嚴的他們就像是一堵漆黑的石壁,擋住了那即將肆虐的洪水。

斜背著G36K步槍,麵色陰沉的狼人眼中露出了充滿殘忍的綠芒,就像是一群渴求著鮮血貢奉的惡魔。也許對其他種族來說,孟瑪手下這種示威方式並沒有錯,但對就是為了戰爭而出生的狼人來說,越是囂張的挑戰,越是能夠激起他們的張狂。

一雙雙戴著黑色腕甲的粗糙大手捏緊了刀柄,在狼人騎士那強烈的壓迫下,屬於孟瑪的戰士呆在了原地。他們似乎已經看見,在那如水波一般清亮銳利的刀鋒上,沾滿了自己的血汙。生與死隻在一線之間,往往隻有站在這條界線之上,才能看出戰士真正的本質。

在狼人騎士的威壓之下,原本還氣焰囂張的異民戰士們轉眼間便萎靡不振了下來,根本不敢繼續踏出下一步。雖然自己手下轉眼間又被敵人的氣焰所壓倒,孟瑪倒是沒有任何的表示,將目光拐向了教堂的另一邊。

在教堂不遠處的一棟矮樓內,手夾雪茄的甘農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窗外不遠處那塊熱鬧的小廣場。一身紅衣的娜塔莎和四名騰蛇保鏢默默站在他身邊,妖嬈的“紫夜的皇後”依舊緊緊靠在大胖子懷裏,笑的令人無法捉摸。相反是從來沒什麼感情表露的迪克,第一次緊緊鎖起了眉頭。

“迪克。”

彈掉了雪茄上的煙灰,甘農緊緊撫摸著娜塔那豐挺的胸部,一臉不快的望著迪克。這個冷靜如水的親信,今天的表現倒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竟然對孟瑪上演的好戲絲毫的沒有興致。

“難道你對這場演出不敢興趣嗎?”

“大人,那些落敗的家族似乎已經結成了一個組織,似乎想要等待時機向您發難。”迪克用充滿了疑問的目光看著甘農,但冷漠的瞳孔深處,卻隱藏著一種異樣的情緒,“在這個時候,你卻讓孟瑪公然向陳燁發難,這樣好嗎?”

“是這樣?”極其熟悉這個手下的語氣,甘農不由笑了起來,“迪克,對其他人隱藏自己是我所讚賞的,但我不希望你這樣來對待我。”

“抱歉,大人。”

“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你似乎已經猜中了我的心思。”輕輕推開了懷中的娜塔莎,甘農有點疲倦扭動著粗壯的脖子,目光沉重的看著遠方,“我對你的回答,很高興。”

“你對我的培養就像一個慈父,對他,卻像是一隻獅子。”

“哦,這話如何說?”

“因為您每次看見他從深淵中爬起來,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麼,心中卻是無比的喜悅。”

“沒錯,迪克,你是最了解我的人。”甘農用厚實的手掌輕輕拍了拍迪克的肩膀,就像湖邊的身份沒有多少人知道一樣,迪克是自己養子的事情,更是沒有人知曉。對著眼前這個青年,大胖子第一次露出了溫柔的目光,“而他,卻是最像我的人。”

沉默不語的迪克隻是默默點了點頭,自己與湖邊兩個人都是甘農花盡心思培育的人材,也受盡甘農的愛護。現在,迪克卻第一次感受到了嫉妒,雖然他與甘農是如此的靠近,陳燁卻在另一種層麵上,與這位養父走在了同一根線上。在甘農授命克拉克將湖邊送到陳燁身邊的時候,迪克已經大致猜中了他心底的想法。

“我並不是神,也不是那幫血族,雖然比普通人要長壽,但一樣會衰老與死亡。”

捏著養子的手,甘農看著遠處那幫對峙的異民,異民就和人類一樣,想要踏前一步,就得踩過一個人的肩膀。在這個永遠隻有黑暗與血腥的世界中,如果不給自己尋求一塊自由之地,那就將永遠生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中。太多的鮮血會讓人無法呼吸,而陳燁卻像是一個可以分擔這種窒息感的人,也是他所等待的人。

早已經知道孟瑪與那些老人的不滿,甘農卻刻意不做出任何的動作,而選擇了的等待。自從陳燁似乎在刻意的模仿自己後,他就一直想看看,這個讓湖邊徹底沉迷的男人,究間骨子裏是什麼模樣。

“新與舊的碰撞遲早要發生,能夠踩過一切阻礙,那才是我真正的接班人。”

“大人,但他的死。”

“孟瑪的副手絕對不敢騙我,他的確死了。”聽到迪克提到了這件事,甘農將雪茄扔到了地上,笑的竟然有些曖昧,“但是,你覺得以湖邊那個丫頭死強的性格來說,如果小家夥真的一點希望都沒了,她怎麼可能在這裏和孟瑪死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