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裏還設置了拉斐爾-羅斯學習中心以及研究部門,其學習中心采用多媒體形式,除辦有展覽之外,還對德國猶太人的文化及曆史作詳細介紹。參觀者可以單人或團組的形式通過計算機在這裏了解和研究德國猶太人的曆史及文化。這裏通過曆史照片、錄像、錄音及動態地圖和文字說明等向觀眾生動地展示了當時的猶太人艱難、絕望同時又抱有希望的逃亡生活。
●迷宮般的建築風格,強迫人們去麵對曆史
為祭奠當年在納粹大屠殺中不幸遇難的600萬無辜猶太人而興建的這所博物館,館址位於柏林市中心象征德國統一的勃蘭登堡門和聯邦議院大廈之間,而二戰結束時希特勒自殺的總理府地下室就在旁邊。
關於修建紀念大屠殺死難者紀念館的提議早在1988年就已提出,並在地點、設計、費用等方麵引發了激烈爭論。曾經的一位柏林市長在批評這項提議時說:“這豈不是要把柏林變成悼念之都?”而其他人則認為,在如此搶手的黃金地段修建一座大型“集體墓地”,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奢侈之舉。因為據了解,紀念館所在地的地價的確貴得驚人,粗粗估算一下約值2億英鎊;另外,紀念館本身的造價也高達1800萬英鎊。
支持這項計劃的人強調:柏林應該成為全世界哀悼二戰遇難者尤其是猶太人的地理和精神中心;幾百年後,這座紀念館仍會向後人警示那段令人發指的曆史。另外,修建這座富有曆史意義的建築也將向世人展示當代德國推行民主改革的信心和成就。經多年反複斟酌,德國政府才終於決定動工興建這座博物館。
二戰之後,德國從未停止對曆史的反省,德國對曆史的態度,使德國人、法國人甚至整個歐洲的人民都感到輕鬆和安全。為了表示他們“勿忘曆史”的決心,今天,由丹尼爾·列別斯基設計的柏林猶太人博物館,也稱得上是濃縮著生命痛苦和煩惱的稀世作品:反複連續的銳角曲折、幅寬被強製壓縮的長方體建築,像具有生命一樣滿腹痛苦表情、蘊藏著不滿和反抗的危機。
該紀念館最具特色的主體部分是一個占地2萬平方米的露天廣場,地麵由2711塊高矮不等、刻有請願書的水泥板鋪成,遠看就像是一片被微風拂過的麥田,而走近了則像是步入一個巨大的迷宮。負責設計紀念館的美國建築師彼得·埃森曼表示,他的設計將強迫人們麵對過去。
廣場上還豎起了一個揚聲器,晝夜不停地播放400萬記錄在冊的大屠殺遇難者的姓名。而在廣場地下還有一個特別的資料中心,為前往參觀的人提供服務。
據丹尼爾·列別斯基稱,該博物館為“線狀的狹窄空間”。理由是在這座建築中潛伏著與思想、組織關係有關的兩條脈絡。其一是充滿無數的破碎斷片的直線脈絡;其二是無限連續的曲折脈絡。這兩條脈絡雖然都有所限定,卻又通過相互間的溝通,在建築和形式上無限地伸展下去。
這兩條脈絡是這座博物館的特征,同時又是列別斯基所特有的“二元對立,二律背反”的觀點。柏林的痕跡,不僅僅是物理的,其中還有說不清因果關係的根源夾雜在裏麵。從德國人和猶太人的外在關係來觀察,列別斯基下了這樣的結論。
柏林猶太人博物館有四個主要表現:其一是內容。該博物館共有4個隱喻情結。其二是根據作曲家阿諾德·施昂拜格未完成的歌劇“摩西和阿龍”的腳本而構成的。在此處,表現了由於歌的存在,而歌詞不清;相反,歌不存在,能幫助人們對歌詞的理解的不合情理性。其三則是在大屠殺年代被驅逐出柏林,在裏加和烏其的強製收容所中死亡人的名字和死亡地名。其四,是以瓦特·本傑明的“一側通行路”形成,沿著曲折型建築,引入了60個連續的斷麵。如此一覽“猶太人博物館”的話,正如大街小巷裏人們的議論所說,列別斯基充滿晦澀的形而上學的超俗思考,對我們一般人來說是難以接近的。
雙重自相矛盾的邏輯就是“猶太人博物館”所體現的觀點。一種藝術,由於作為其核心的主體的喪失,就像沒有情節的文學,沒有旋律的音樂那樣沒有展示品的博物館,其不存在性、非在的存在性的緣由,好像已是新型文化形式的一種傾向。
充滿被驅逐、遭受屠殺的猶太人的悲痛與苦惱的“猶太人博物館”,不僅僅超越了設計的特異性和觀念的前衛性,還作為一個民族悲慘命運的曆史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