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脆響徹底打懵了冷亦晏,冷越寒著臉,警告道:“他是你哥哥,從來都是!若是再讓朕聽到掃把星三個字,你這個太子也就別當了!滾回馬車上去!”
冷亦晏一聽說太子都要撤了,趕緊灰溜溜地上了馬車,冷越有轉過頭來,愧疚道:“也不怪他,都是朕這個當爹的糊塗,亦寒,父皇沒想過你能原諒我,但是若你能回來,父皇定會用餘下的時間去補償你。”
“不用了,我回來也隻是讓母妃安心。”冷亦寒淡淡道,眸子還是那樣疏離。
冷越鬆開了手,失望地點了點頭:“也好,隻要回來就好。”
冷亦寒轉向我,拱了拱手:“這次多虧舞兒相助,亦寒真是不知如何感謝。”
“行了!”我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這話說了太多遍了,還是不是朋友啊!”
冷亦寒微微一笑,不再作聲,而冷越接口道:“舞兒,無論如何,還是那句話,若你有事,我霜棱必定傾力相助。”
“霜棱王不必如此,舞兒受寵若驚。”我客氣了一句。
冷越走過來,定定地看著我:“傻丫頭,你連風軒王都直呼其名,還用對老夫這麼客氣麼?叫聲冷伯伯吧。”
“哈?”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冷越看了看我:“怎麼?不願意認我這個世伯?”
哪跟哪就世伯啊,我也沒法反駁,隻好順著他說道:“冷伯伯哪裏的話,舞兒榮幸之至。”
冷越開懷一笑,又轉向冷亦寒:“父皇去跟你弟弟一輛馬車了,你自己一輛,也能清淨些。”
“父皇若是不嫌棄,就與亦寒同坐吧。”冷亦寒的語氣緩和了下來,畢竟一國之君把自己的龍輦讓給別人,也是夠有誠意的了。
冷越呆愣片刻,眼圈突然紅了:“好,好,怎麼會嫌棄呢。”
“冷伯伯慢走。”我乖巧地行了個禮。
冷亦寒轉過頭,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便和眾人告別了。他們終於漸行漸遠,我也鬆了口氣,看著天空的一角暈染出的光亮,想著那父子重逢的喜悅,心中突然充滿了希望。
身後,一雙手按住了我的肩膀,淩雲笙的聲音帶著調侃:“他們走了,你也能消停消停了。”
“就是嘛,冷亦寒沒死,還跟霜棱王和好了,這裏麵肯定是小姐幹了些什麼。”芝麻不怕死的補充。
我轉過頭去,看著這笑盈盈的主仆倆,故意瞪著眼,說道:“要你們管,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
“聽到沒,說你呢!”淩雲笙瞪向芝麻。
芝麻縮著腦袋,敢怒不敢言,趕緊小跑兩步到我跟前:“嘿嘿,哪敢啊,小姐這麼英明神武,屬下仰慕還來不及呢。”
“乖啦~”明知道他是拍馬屁,我還是欣然接受了,看著淩雲霄似笑非笑的眼神,我很坦然的率先走了回去。
就聽淩雲霄在後麵道:“果然隻要有這丫頭在,皇宮裏就不會太冷清。”
回到自己的院子,我呈大字型摔在床上,沉沉地睡著了,這一覺也不知到了什麼時候,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一個夢都沒做,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才有了知覺。
雷曜的皇宮依然那樣氣勢恢宏,琉璃瓦下的陰影裏,站著一個男子,金色的飛龍突兀地繡在玄色長袍上,讓這個本來沒有存在感的男人多了一分瘋狂的銳利。
“主子。”竹竿匆匆走來,躬身一禮。
“如何?”陌玄麵無表情地問道。
竹竿微微一笑,恭敬道:“要說還是咱舞姑娘有本事,不但救了冷亦寒,還讓他們父子化解了十幾年的恩怨。”
“怎麼給別國添了兵力,你這麼開心?”陌玄眯起眼睛,散發出危險的光芒。
竹竿暗自一驚,慌忙解釋道:“主子誤會了,姑娘有本事正說明主子眼光好啊,對吧?而且咱們跟風軒現在是盟友,現在又多了霜棱,查藍衣人就更容易了。”
陌玄微微勾了勾嘴角:“朕還真不知道,這丫頭越來越有本事了。”他看向宮牆外,目光伸向遠方,冷漠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傷感的溫柔。
伸了個懶腰,我走出院子,往瀟子汐的方向走去,既然已經沒事了,她也沒必要躲著了,攬月閣習慣了熱鬧,她一走還真是有點冷清呢。
剛走到屋外,兩個宮女作勢就要進屋通報,我衝她倆擺了擺手,自己走到屋門口,剛要敲門,卻聽到了屋裏談話的聲音,我手懸在半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