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就那麼想讓子汐走麼?”瀟子汐的聲音有些淒楚。
淩雲笙微微一歎:“你明知道本王的心裏,除了舞兒根本容不下別人。”
“那好,希望王爺好好待舞兒。”瀟子汐落寞道。
“嘭”門開了,正要出門的淩雲笙愣了愣,卻在一瞬間回過神來,拽著我的胳膊走出了瀟子汐滿眼淩亂的視線。
“雲笙,你別這麼狠心行麼?子汐願意留下,你就讓她留下吧。”我實在忍不住了。
淩雲笙停了下來,深深地看著我:“不,我不要任何人成為我們之間的障礙。”更不要有任何讓舞兒離開的借口,隻是這話沒法說出來而已。
淩雲笙頓了頓繼續道:“我不愛她,舞兒,我隻愛你一個人。”
我愣了,竟有些無所適從,反而之前知道瀟子汐喜歡他,倒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淡定,原來對於他,還是純粹得隻有友情麼?原來對於他,隻是個擋箭牌麼?雲輕舞,你真是太自私了,就這麼為了自己傷了一個又一個……
淩雲笙突然感覺出我的異樣,關切道:“舞兒,你沒事吧?”
“沒事,我想自己靜靜。”轉身就走,我不想再回頭,不想再看那一雙深情的眼睛,那樣隻能讓我更內疚。
屋內,一燈如豆,在這安靜的夜裏竟顯得如此突兀,就像自己的出現,隻是個錯誤,卻真的就想這樣將錯就錯。
“咚咚……”敲門聲響起,瀟子汐突然想到了門外是誰,手搭在門上,卻不敢打開門,她不敢麵對這一路走來對自己這麼好的姑娘,而自己卻一直在恩將仇報。
門邊那個影子一直在靜止著,我幹脆推門而入,卻看到了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有些紅腫,整個人毫無生氣。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真的,你哥派人來接你還得有半個多月的時間,這段時間好好把握,或許會有轉機。”
“舞兒……”她一把抱住了我,“別對我這麼好,真的,子汐愛上了你的未婚夫,卻不見你埋怨一句,還處處為我著想……你,你讓我如何報答你!”聲音哽咽,已泣不成聲。
“傻丫頭,你比我更愛他,不是嗎?舞兒對不起雲笙,隻是希望他能找到一個真正愛他的人度過一生。”我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
瀟子汐眼神一暗,搖頭道:“不,舞兒,他愛的是你,不管你愛不愛他,他都不會喜歡上子汐的,我已經死心了。“淚,止不住地落下,我能真切的感受到那份心痛,就如同自己,遍體連傷的愛著,卻不知為了什麼。
見我不知在想些什麼,瀟子汐抹了一把眼淚,勉強笑了笑,道:“別想了,舞兒,別管明天如何,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夜,狂風大作,吹散了幹癟的落葉,卻吹不散屋中那若有若無的哭聲,在風中如泣如訴,給這淒冷的夜裏平添一分難以言喻的哀傷。
燈火映在牆上,仿佛是極力掙紮的靈魂在屋中來回閃爍,忽明忽暗中,那兩個姑娘早已那樣東倒西歪地睡在了茶幾前,蒼白的小臉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淚痕,而她們卻根本想不到很多事早已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上天自有它的主宰,任誰也沒辦法改變……
迷迷糊糊地醒來,竟不知何時已經躺在了床上,身邊的瀟子汐還睡得正香,我忍著欲裂的頭痛,下床摸索著找水喝,迷迷糊糊的碰倒了桌上的酒杯。
這時,一陣清風飄來,夾雜著熟悉的香氣,嬌柔的聲音帶著埋怨:“現在知道難受了吧?傻丫頭,誰讓你喝那麼多酒的?”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水杯,一飲而盡,幹澀的喉嚨在那一刻得到了緩解,看著那一臉哀怨,我扯著她的袖子撒嬌道:“莫瑤……好姐姐……舞兒隻是貪了幾杯而已,沒有那麼誇張吧?”
“貪杯麼?”莫瑤心疼地戳了戳我的小腦袋,“是還在想他吧?嘴上說著不介意,可你看見子汐還是想到了自己對不對?”
剛要放下杯子的手突然停頓了一兩秒,苦澀地笑了笑:“以後不會了。”
莫瑤突然感慨道:“小姐,你說愛情是不是都這麼虐人虐己呢?如果是的話,無愛是不是最好的結果呢?”
我抬眼看了看她,微微一笑:“那就等你愛上了,就知道了。”
“我麼?”莫瑤笑著搖頭,“我可不要……”也許多年以後,莫瑤在想起這段對話來,肯定會感慨,愛與不愛又豈是能自己輕易說了算的呢?
身後似乎有了動靜,我轉過頭去,隻見瀟子汐已經醒來,她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地收拾著東西,似是馬上就準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