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淩雲笙帶著芝麻和莫瑤匆匆趕來,我趕忙迎了上去,詢問道:“怎麼樣?抓到人了嗎?”
“讓他跑了。”淩雲笙旋即囑咐道,“芝麻和莫瑤陪著舞兒吧,我去跟大哥彙報。”
“知道了!”那兩個家夥很歡樂的點頭。
我正好抓住機會,問道:“遊隼和絕塵在哪養傷呢?”
芝麻和莫瑤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
“首領跟小姐說吧!”
“莫瑤跟小姐說吧!”
芝麻不耐煩道:“莫瑤,我的命令你都不聽了是嗎?讓你說你就說!”
“就會拿首領的身份壓人。”莫瑤噘著嘴嘟嘟囔囔。
芝麻瞪了她一眼:“快說!”
莫瑤隻好硬著頭皮道:“遊叔被安排在灝垣宮了。”
“就是二皇子生前住的那個院子?”我腦海中努力地搜索了一下這名字的出處。
“嗯!”莫瑤點了點頭。
“那絕塵呢?”我繼續追問。
莫瑤看了看芝麻,又看了看我,委屈道:“等我搬救兵回去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絕塵。”
“什麼?”我大驚失色,“你是說絕塵跟我一塊失蹤的?”
莫瑤為難道:“是不是一塊失蹤我不知道,但是確實不見了。”
“玄莫!”我咬牙切齒,“難怪他會那麼痛快讓我走,原來根本不怕我不會回去呀。”
兩人聽我話裏有話,疑惑地對視一眼,芝麻走上前一步,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微微一歎,將玄莫救走我之後的事情仔仔細細說了一遍,兩人甚是驚訝,大家都以為煉獄門隻是一個殺手組織,卻沒想到他們居然也是隸屬於一個自稱邊外人士的神秘人麾下,而連番對皇室的打擊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所為。
“先帶我去看看遊隼吧!”如果玄莫是想引我回去,那麼絕塵暫時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反而不著急了,先看看眼前這個傷員再說。
灝垣宮已荒廢多時,我踩著幹枯的花草直接闖入屋內,正在床邊打盹的小宮女突然驚醒,趕緊站起來行禮:“見過舞姑娘。”
“他怎麼樣?”我坐在椅子上。
小宮女恭敬地回道:“禦醫來看過,說傷得太深,能不能醒來就看他的造化了。奴婢在這守了一整天,他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點了點頭:“你先出去吧!”
“是!”小宮女趕緊往外走。
我走到床邊,看著那張剛毅的臉孔蒼白如紙,雙目緊閉,氣息細若遊絲,仿佛隨時都會斷,不由得深深歎了口氣。此時,身後一隻柔軟的小手拍在我的肩上,纖細的聲音隨之響起:“小姐別急,還有一線希望就不要放棄。”
聲音像石沉大海,說出去卻沒有得到回應,我僵硬地轉身,往門口走去,芝麻似乎已經想到我要幹什麼,忙喊道:“雲輕舞!幹什麼去?”
“去找玄莫,要人,討回公道!”極度冰冷的聲音在屋內回蕩。
芝麻一把抓住了我:“你老實給我待著!皇上和主子也不會允許你去的,老老實實待著,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
“不行!”我急了,“這幫人詭計多端,為了抓他們,已經傷了兩個了,我絕對不允許,再有人為這件事受傷!”
“可……”芝麻怎麼也不肯放手。
我繼續開口,聲音溢滿了殺氣,“何況……他傷了我的人,不踏平了煉獄門,我就不叫雲輕舞!”
莫瑤倏地抓住我另外一隻胳膊:“小姐,別意氣用事。”
“沒有……”我的聲音突然變得平靜,“是我再一次讓他身陷險境,我必須要救他出來。”微微地垂下頭,額前的頭發淩亂地在額前灑下一片陰影,芝麻看不到雲輕舞的表情,卻在她越來越輕的聲音中聽到了一絲堅定的決絕。
兩人對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芝麻囑咐道:“讓你走可以,但是要隨時跟我保持聯係,不可以隨便意氣用事。”
“嗯嗯嗯!”我感激地笑了笑,用力地點了點頭。
床上似乎有了動靜,遊隼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我著急道:“莫瑤,趕緊找禦醫。”
“是,小姐!”莫瑤領命而去。
我坐回床邊,看著他幹裂的嘴唇拚命抖動,聲音艱難地從喉嚨裏發出:“小……姐,快跑……”
“遊隼,好好養傷,重傷你的人早晚會付出代價!”我的眼睛閃出一道嗜血的冷芒。
眼看著禦醫匆匆而來,我們站到一旁,看著他診脈,施針,折騰了半天,才擦了擦汗,走過來向我行了個禮:“舞姑娘,遊隼開始往好的方麵發展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老臣以為他不過天亮就能蘇醒。”
“有勞禦醫!”我精神一振。
從灝垣宮出來,已是半夜,我們三人誰也沒有說話,在路上默默地走著。直到看見灝林宮三個大字的時候,芝麻才開口道:“就算你要走,也好歹去跟主子說說話,你出事以來,他連片刻的休息都沒有,如今你脫險了,他卻找不到機會,跟你單獨待上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