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淩雲霄趕走了小太監,自己換上一身黑衣勁裝,以黑巾蒙麵,從窗戶躍身而出。
風牢中,一雙如寒星般的眼睛警惕地觀察著四周,被反銬著的雙手輕輕地晃動著,不一會兒便從鐵銬的鉗製中掙脫出來。
周圍的犯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從石墩上跳下,也許是整整被暴曬了兩天,芝麻感覺雙腿有些發軟,強撐著走到連接外麵的通道口。
偽裝成大胡子的莫瑤早就做好準備,她將芝麻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兩人亦步亦趨地往外走去,經過休息室,芝麻偶然往裏麵看了一眼,隻見桌子上擺滿了酒食,圍坐的一圈獄卒東倒西歪地趴在桌子上。
莫瑤得意道:“我以為天字牢裏的都是精英呢,沒想到簡簡單單的蒙汗藥,就把他們全都迷倒了。”
芝麻無奈道:“是呀,更沒人會想到我們影衛中的精英也不少,易容術出神入化。”
已經走到門口,兩人從後牆一躍而出,莫瑤帶著他走到附近的陰影處,一匹馬赫然眼前,莫瑤打開小煙花,用火折子點燃引信,一個黃色的小火球騰空,在黑夜中如流星般閃耀。
我痛恨這個沒有手機的時代,通訊太不發達了,隻能用那些小孩玩的煙花稍加改裝,做成電視上經常見到的信號煙花來用,等了這麼久終於看到了代表安全的光芒,我們三人的心情為之一振,遊隼也同樣將手中的煙花燃放,希望莫瑤和芝麻順著光亮的方向可以找到我們。
已經蹲守很久了,還是不見淩雲霄的蹤影,淩雲笙喘息有些沉重,一向養尊處優的他,平時就會吃喝玩樂,偶爾殺人放火也是叫影衛去做,這次全程參與,想來也是累壞了。
“沒事吧?”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似乎有些燙手。
淩雲笙勉強地笑了笑:“沒事,幹掉他之前,我還死不了。”
我推了推她,苦勸道:“你去林子裏休息會兒,這事我們來就行了,累壞了還怎麼當皇上啊。”
淩雲笙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堅定地說道:“連這點苦都吃不了,更不配當皇上了,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噓……”遊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們偷偷望去,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起起落落而來,遊隼看準時機飛身躍出,一劍刺向他的喉嚨。淩雲霄顯然有些措手不及,身體斜側躲避卻因為慣性往後滑出好遠,他後腳尖點地才將將停住。
淩雲霄淡淡道:“都出來吧!”既然已經讓他有所警惕,那麼我們鐵定是藏不住的,也許這就是常年征戰沙場鍛煉出來的敏感。
“大哥!”淩雲笙同樣淡然而立,清新淡雅的氣質和他大哥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成了鮮明對比。
淩雲霄有些不解:“你們不去救芝麻,反而跑這來送死,倒真是有些奇怪。”
“你又知道我們是來送死?”我挑眉看著他。
兩道降到冰點的寒光射來,聲音也越來越冷:“是,就看你們是想怎麼死!”
遊隼橫劍在前,眼神卻警惕地四下觀察,疑惑道:“去煉獄門,你還帶了護衛?”
什麼?我靜下心來仔細聆聽,身邊確實隱藏著若有若無的氣息,雖然他們把自己的殺氣掩藏的很好,卻還是沒逃過遊隼的耳目。
突然,四個奇怪的人從不同的地方跳下,不約而同地站在了淩雲霄的身前,像一堵牆一樣隔開了我們的視線。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站在最左邊的是一個赤裸著上半身的黑壯中年男人,年約四五十歲,已經花白的胡子襯托著黝黑的臉,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他旁邊站著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小女孩,瞪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揚著粉嘟嘟的小臉,挽著身旁的年輕婦人,天真地看著我。
那婦人看起來很像鄉村婦女的形象代言人,頭上係著頭巾,身穿一身紅綠花衫,粗壯的雙腿十分穩健,所站的位置深深凹陷,貌似腿功很恐怖吧。
最右邊的人是他們三個中最正常的一個,一身灰色長衫,身側挎著佩劍,器宇軒昂,有俠客的風範。但是根據我多年看武俠小說和電視劇的經驗來估計,像大俠的人也許是菜鳥,而越看起來不起眼的才是高手。
隻聽遊隼的聲音有些失控:“你,還養了別的殺手?居然藏得這麼密不透風。”
淩雲霄不屑地笑了笑:“難道隻有老三才會偷偷養影衛嗎?朕也不傻,要以防萬一就得做好各種準備,你別以為曾經是朕的心腹就什麼都知道,在朕的眼裏,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推心置腹,你們不過是殺人的工具而已,用得順手就拿著,用不順手就毀掉。”
“工具嗎?”遊隼剛毅的嘴角勾出一絲諷刺的笑容,腦海中不自覺地想起了那天,那一刻,那個如破布一樣被打飛的孩子……
淩雲霄嘴角微微一勾,揚聲道:“廢話少說,你們四個,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