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川一聽，別說是一百萬，就是一千萬、一個億，他也不可能想到要娶這樣的女人，雖然沒看過她的片子，但他的腦海裏立即出現了那天陳文琴播放出的那段視頻。
如果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演的那種片子，被成千上萬人躲在家裏看，劉立川如果不是親手要殺了她，就一定會自己去跳樓的。
看到郭永凱一臉痛苦和無奈的表情，劉立川似乎明白。
“郭大哥，”劉立川把胸脯一挺：“可能你還不了解我，不過你可以去問問郭局長，我可以用人格和生命向你保證，在任何情況下，我都不會讓陳副科長去拍這種片子！”
郭永凱搖頭道：“我聽爸爸說起過你，不僅是你，文琴她也有能力保護她自己，問題是人言可畏呀！明年我可能被提升為副行長，而我爸爸現在就是局長，你想想，一個公安局長的兒媳婦、銀行副行長的妻子，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又說是結婚之前與別的男人到國外住了幾個月，又說是化裝到專門拍成年人影視的公司做了臥底，多話不用說，隻要一個曖昧和不屑的眼神，你說，我和我爸爸還有臉見人嗎？”
“可我們是為了營救失蹤的少女呀！而且還為了不再讓更多的少女失蹤！”
“假如別人對我說，‘你真了不起，為了千千萬萬的少女不再失蹤，你竟然犧牲了自己的未婚妻’，你說，我應該感到榮耀，還是應該在地上挖個坑，把自己活埋了？”
看得出，不僅陳文琴深愛著郭永凱，而且郭永凱也深愛著她，否則，在說完這番話之後，他的眼裏也不會濕潤起來。
劉立川想想也是，陳文琴的選擇給他們父子造成的壓力太大，而且郭永凱所擔心的，以後將會成為心理陰影永遠拂之不去。
“郭大哥，”劉立川本來還想勸他支持陳文琴，現在他已經改變了主意：“我回頭勸勸陳副科長，務必讓她放棄這次任務。”
“不用勸她，小劉。”郭永凱歎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她要決定了的事，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不過，我還是謝謝你，也請你無論如何要保護好她，但我和她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
“那你是不是應該跟她打個電話什麼的，或者約她出來坐坐？”
“那又能怎麼樣？結果如此，說是什麼都是對彼此的傷害，什麼都不說是最好的選擇。”郭永凱說道：“她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不與她通話既是最好的選擇，也能避免彼此的傷害。”
劉立川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難道五年的情感就這麼弱不禁風，甚至準備分手時，連一句關懷祝福的話都沒有。
“假如她放棄這次任務呢？”劉立川覺得為了一個案子，生生拆散一對戀人毫無價值，何況按照案子目前的進程，陳文琴根本可以不必深入一線。
“她絕對不會的。”
劉立川知道自己說服不了陳文琴，但卻能阻止她參加行動，想到這裏，他什麼也沒說，和郭永凱握過手之後，立即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銀行。
一輛出租車正好停在小區的門口。
劉立川一邊喊著“出租車”，一邊跑過去，伸手一拉開車門，卻發現陳文琴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上車吧，”陳文琴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還傻站著幹什麼？”
劉立川一怔，心想：你不是在衛生間洗澡嗎？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跟過來了？
原來當她準備洗澡時，卻發現身上要來例假了，可又沒準備衛生巾，正準備出來到櫃子裏拿衛生巾的時候，卻發現劉立川已經出門，她以為劉立川真的要到專案組去找領導們，隻好匆匆墊好衛生巾後，一路跟了過來，沒想到他是跑到銀行來見郭永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