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友實業社的周圍籬笆都被撬開,他們把汽油、煤油澆到工廠板壁上點火,立即火勢衝天。還嫌不夠,又用手榴彈轟炸方才罷手。

第三步,當天下午,他們在公共租界日本人俱樂部三樓開會,要求日本當局和上海的日本海軍陸戰隊出兵幹涉以“保護僑民”

會後,1000多名暴徒手持棍棒,在海軍陸戰隊掩護下,氣焰囂張地在吳淞路、北四川路一帶遊行示威。沿途不少商店被他們用棍棒搗毀,電車也被他們阻攔,值勤的巡捕再次被毆打。

這個“三步曲”唱完,上海的空氣立即緊張起來,關東軍策劃的日軍進攻上海的借口終於製造出來了。

1月23日。在龍華警備司令部裏。

19路軍和龍華警備司令部的主要官長都在這裏,其中有總指揮蔣光鼐、19路軍軍長蔡廷鍇、警備司令戴戟和所屬各部隊的長官。

目光冷峻的蔡廷鍇軍長站起來,掃了大家一眼,用低沉堅毅的語調對大家說:“日本人這幾天在上海處處都在向我們尋釁,處處都在壓迫我們,商店被其滋擾,人民被其侮辱,並加派兵船及飛機、母艦來滬,大有占據上海的企圖。”“兄弟隻有決心的心腸,願意同大家同生共死。”

戴戟司令當眾表示:“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成敗何足計,生死何足論,隻有盡我等軍人守土禦侮的天職,與倭奴一決死戰。”

最後,蔣光鼐總指揮訓示:“我們的死,可喚醒國魂,我們的血,可寒敵膽。”“我們明知物質上不是日寇的對手,但是這種萬眾一心的精誠,就可以打開一條必勝之路,何況我們還有兩三萬人,真不能挽救中國嗎?”

當天,一份由陳銘樞、蔣光鼐、蔡廷鍇、戴戟4位將軍簽署的告19路軍全體官兵同誌書流傳在廣大官賓之間,19路軍將士的熱血沸騰了。這份文告說:

“四顧神州,版圖變色,皇皇五千年之華胄,將淪為奴隸牛馬萬劫不複之慘境,是而可忍孰不可忍。我不自救,誰能救我?

“我們為緊急應付起見,隻有以我們愛國熱血染成我們最後一片光榮的曆史。隻有把我們殉國精神“葬在四萬萬未死盡的人們心坎裏,我們沒有回顧,我們不管成敗利鈍,一刀一槍,死而後已!

“自由之神已鳴,救死之血正沸,我們不要感覺我們物資敵不過人,我們要以偉大犧牲精神來戰勝一切,我們必定能操勝算,我們必定能救中國。哥哥們,弟弟們!衝鋒吧!我們要永永遠遠在血泊中求最後的生存與勝利,我們來高呼:殺!殺!殺!”

中華民族從來是不可悔的!19路軍的官兵全體動員起來了,他們抱著隨時戰死戰場的決心,隨時準備用自己的熱血和生命迎擊來犯之敵。

日本加緊了侵犯上海的準備。

“日僧事件”剛發生,日本第一遣外司令官鹽澤幸一就向上海市長吳鐵城提出4項要求。吳鐵成卑躬屈膝,全部接受這些無理要求。但是,緊張空氣並未緩解,形勢更加嚴峻。

1月23日晚,停在吳淞港外的日本輕巡洋艦“大井”號和第15驅逐隊、特別陸戰隊457人到上海。

1月24日,日本水上航空母艦“能登呂號”到上海。

1月28日20時,鹽澤幸一又提出進一步無理要求,要求中國軍隊撤出北四川路並平毀工事,由日軍進駐。

21時30分,部分日軍登陸,他們和原來就在租界的海軍陸戰隊會合後,趁著夜色向天通庵火車站集結。

23時30分,鹽澤幸一下令進犯上海北火車站,準備以此切斷中國守軍的軍事運輸,並擴大租界外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