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南宮二公子,下官的人……二公子是什麼時候掉包的?”
他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若不是南宮塵的那一句話的提醒,他還沒仔細打量過自己帶來的弓箭手。
南宮塵麵無表情,吐出三個字,足以讓被坑之人滅頂……並且是自己滅自己的頂!
“一開始。”
嗬!
張桐瞪大眼睛,麵無人色。居然是……一開始!
弓箭手並不是他左膀右臂,不到必要時候,又不是戰場,弓箭手並不被重視。隻是隨運鹽的隊伍出發而已。
沒想,卻因自己一時輕視弓箭手,居然……
“二公子!好本事!”張桐豁出去了,南宮塵能在一開始就把一隻弓箭手隊伍不聲不響塞進他的人裏。那麼他所作的事情,南宮塵不可能不知道。
事到如今,他還需要去殺人滅口嗎?
以為暗度陳倉,別人卻早就摸清自己的老底了。
張桐突然心生可悲來。他是跟錯主子了。他不如南宮塵,他主子……同樣也不如……
“下官既然是落在二公子手中,也知再無活路。請二公子給下官一個痛快。”居然求死心切!
醜婦愕然,剛才還一副同歸於盡的態度,就因那男人的到來,一下子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
這……會不會太誇張?
“小十二,給他一把匕首。”南宮塵漠然吩咐南十二。
“是,二哥。”
從南十二爽快答應來看,南十二是十分推崇敬重這位二哥的。
醜婦心生不滿:“慢著!”
南十二掏匕首的手瞬時僵住,抬眼看邢台上的醜婦:“喂!醜八怪,你鬧哪一出?這廝都默認罪名了。
你們所有人都無罪釋放,你這是要幹嘛!”
醜婦不理會南十二,看向溫潤如玉的美男子:“他有罪,有罪當罰。你是官,你想怎麼罰都可以。但是這人卻不能隨隨便便就死了。”
同在邢台的人,有人偷偷拉醜婦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多事。反正真正的犯人已經認罪了。
溫潤如玉的佳公子淺褐色的瞳子頓時眯了一下,掃一眼醜婦,淡薄透粉的唇瓣才賞臉一般開闔幾下:“你想怎樣?”
“賠償!”醜婦掰著手指一個個數落賠償項目:“第一項誣告,誣告要反坐,反坐就算了,賠償我等無辜受害的人一千兩白銀好了。
第二項我等這些無端端受害的人在牢裏吃的喝的沒一樣周全,要不是他誣告,我們也不需要吃這些苦頭,因為這些日子吃不好穿不好,還要擔驚受怕,我們這些人沒一個沒瘦個十斤八斤的……額,好吧,除了我。”在一起蹲過地牢的“牢友”麵前,還是誠實一點好啊。
所以呢,他要為此賠償我們營養費兩百兩。
第三項,我們每日擔心受怕,情緒焦慮……要知道,長期情緒焦慮會得精神病的。所以他要賠償我們精神損失費三百兩。
總過一千五百兩。”
醜婦一躍跳下邢台,反正她們已經不是犯人了,也沒人特別去攔著她,她跑到跪地不起的張桐麵前,直勾勾地伸出一隻蒲扇手去,手掌朝上勾了兩下,一邊說:“張大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更何況要不是咱南畦村留守的女人們聰明勇敢,又是打聽又是尋找線索的。
要不是咱南畦村的男人們有骨氣,還有那些匠人們的齊心協力,隻怕等到這位南宮二公子來,咱早就身首異處了。
不管,要死可以,錢拿來!”
嗬!
頓時之間,刑場上下,全都屏住呼吸,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邢台之上得了自由的眾人,不由得捂住自己的臉,又是羞又是無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