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冷冽的北風呼呼地咆哮著,像這樣的夜晚,一切都是那麼的詭異、安靜。本來不該有的月亮卻是冷傲地高掛於天上,與這樣的夜晚更是顯得格格不入。
借著這明亮的月光,印在眼前的是一座寬大的宅院,朱漆的大門上‘寒府’兩個鎏金大字正閃閃發著光,似乎在昭示著主人的強大,也在顯示著主人的地位。
此時的寒府內,燈火通明,人影憧憧,好不熱鬧。隻見‘福壽’二字貼滿了窗上、門裏。一個圓臉,身體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人滿臉紅光坐於正廳的主位上,他的身後是一個深紅的‘壽’字。
“今天是寒城主的六十大壽,我們來敬寒城主一杯,祝他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一個瘦高個站了起來,舉起酒杯迎向了正廳中主位上的中年人,朗聲說道。其他人見狀,也是紛紛起身舉杯附和著。
“嗬嗬,我寒重在此謝過諸位了。今天是我的六十壽辰,大家無醉不歸啊,無醉不歸,來!喝……”寒重起身,舉杯暢飲。寒家,在楓葉城屬於霸主地位,而他借著寒家的實力,以及自身的修為,也是成了這楓葉城的城主。看著眼下不斷舉杯向他道賀的眾人,寒重笑了,他很喜歡這種感覺,高高在上,受萬人敬仰。
但,在這華麗奢侈的外表下,有些東西是永遠無法掩蓋的。細心的人便會發現,寒重的身旁並沒有夫人相伴,更沒有子嗣相依。一個六十歲的人,不說兒孫滿堂,起碼妻兒總該有了吧?更何況他還是一城之主,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寒城主,今日是你的六十壽辰,怎麼不見尊夫人與貴子女啊?我想在座的諸位都想一睹城主妻兒的風采,大家說是不是啊?隻是我特地為城主大人以及城主妻兒準備的薄禮,還請寒城主笑納。”一個黑臉壯漢站起來突兀地說道。
他剛把家族遷到楓葉城來,便遇到了城主大人的六十大壽,這可是個好機會。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跟城主大人打好關係,對以後家族的紮根、發展都有好處。
他的如意算盤打的是不錯,可卻用錯了對象。
聽得他這話,在座的眾人皆是一證,看著這位有些麵生的黑臉家夥,臉上皆是露出了同情的神色。看著眾人的表情,黑臉壯漢心裏充滿了迷惑,這話有什麼不對嗎?從商這麼多年,對於怎樣取悅人,怎樣拍馬屁,什麼樣的場合該說什麼樣的話他都拿捏的很準,他自信自己的這翻話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他卻不知,這寒城主是個異類,妻兒,是他的逆鱗,誰碰誰就的死,也正是他的這翻話,使得他的家族走向了滅亡。
“哼!”
寒重重重的哼了聲,也不打招呼,便徑直走向了後房,留下一臉愕然的眾人。
“徐管家,剛才的那黑臉是什麼來路?”進到後房的寒重便向著他身後的黑衣老者厲聲地問道。
“回老爺話,那黑臉壯漢名叫葉衝,是一名商人,幾天前剛從外地舉族遷進楓葉城,現正住在西郊外的一座宅院處。”被叫做徐管家的黑衣老者恭敬地回著,絲毫不敢待慢。
“哦?”
寒重摸了摸手上的斑指,淡淡地說道:“我要滅他的族,明白了嗎?”
“這…尊命,老爺。”徐管家微微一證,略微有些遲疑,但也不敢說什麼。
“好了,你下去吧,今晚便動手。”
“是,老爺。”話畢,便領命行事去了。
在這屋裏隻有寒重一個人了,此時的他臉色陰暗,麵部也開始扭曲,嘴裏狠狠地呢喃著:“風紫涵,你可真有本事,給了我這麼一頂大帽子。現在好了,別人都在看我的笑話,笑我這個堂堂的楓葉城城主連個女人都看不住。這下你滿意了?你高興了?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變得這麼嗜殺;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話,我就要滅人全家…是的,都是你,一切都因為你,雖然現在你死了,但這還沒有結束。你帶給我恥辱,我會讓你那雜種來還的,我會‘好好’的待他,讓他享受生不如死的滋味的。喋喋…”
怪異的笑聲從寒重嘴中發出,在這空蕩的屋子顯得甚是陰冷恐怖,聽著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片刻後,怪異的笑聲停止了,寒重那陰暗的臉色也漸漸恢複過來,扭曲的臉麵也歸於平靜,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稍整片刻,寒重便跨步走向了正廳。
“各位,剛才我有些事處理,沒能招呼好大家,還請各位見諒。在此,我寒重自罰一杯,就當陪罪了!”走到正廳,寒重便舉著酒杯向眾人說道。
金錢、美女這種唾手可得的東西,對於他們這種地位的人已不再重要,他們最看重的便是麵子了。寒重可不想因為這樣而被人嘲笑沒肚量。所以,某些客套話、場麵話他還是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