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謝天打開了門。
“還有,那些來路不正的錢呀物呀,你不要接呀要呀。”範謝天說。
“你個傻兒子,這回媽媽可要說你,當官不是為了發財嗎?別人送錢送物為什麼不要呀?”謝萍說道。
“那是索賄受賄懂不懂?那是要坐牢的懂不懂?”
“切,這個有誰不懂。但是給人辦了事,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行賄受賄啦?”謝萍不以為然地問道。
“你們兩個老不死的真是煩死人了,那你跟我說說,他當這個破政委一年能吃多少黑,受多少賄?”
“嗯,這個我算了一筆帳的,前兩年湖城經濟還可以的時候,他一年弄過兩三百萬不成問題,現在不行了,可一年也要弄過百八十萬。”
“他當政委多少年?”
“五年。”
“那就說撈了一千五百萬左右囉?”
“那有那麼多?最多千把萬的樣子。”
“收了這千把萬,你們有沒有心慌,睡不睡得著?”
“當然有過,習慣成了自然不就好了嗎?”範相夏說。
“現在自然了嗎?”
“沒有。一有人因為行賄受賄被抓,我就心驚肉跳。”範相夏說。
“你們收了這兩個錢,存天處在驚慌中,不劃算嗎?以後千萬再別幹了。”
“你說得輕巧。不幹能住這麼大的房子?不幹能每年出國環遊世界?不幹你這臭小子能揮金如土當紈絝?”謝萍說道。
“我跟你們說,後半生你倆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呢,就不要幹這些違法勾當了!我呢再也不是以前的範謝天了,我幾乎不花錢了。”
“你現在不花錢,不代表今後不花錢呀?你要結婚,你要買房,還要買車,難道不需要花錢?還有老媽我已經養成了大手大腳的毛病,你讓我一下子節儉起來,還不如讓我死呢?”
“我連女朋友都還沒有,結什麼婚?即使要結婚,我已經有房了,一百三十平夠不夠呀?門外停著一輛路虎,是我的。至於你,手腳再大,能花多少錢,敗多大的家呀?這是我的銀行卡,裏麵沒有五千萬,三千萬肯定是有的,你隻管使勁地花,使勁地敗。”
“兒子呃,你是哄老媽高興吧?你沒參加工作兩年,又沒有買彩票中大獎,你哪來的這麼多錢呀?”謝萍接過卡看了看,笑著說道。
“隻有你有哄我的毛病,我從來沒有哄你的毛病。”
“六組給配車分房我是知道的,可你哪來這麼多錢?比老子當政委都弄得多?”範相夏睜大了眼睛,不相信地問道。
“你個老不死的放一百個心,放一千個心,這些錢來路正當得很,都是我們六組破了大案發的獎金及提成,都是符合湖城政策的合理收入。我們六組的隊員人人都有。”
“我的個天!每個人都這麼多?兒子呃,這個破警察當得哈子,咱們繼續當。哈哈哈……”謝萍雙手捧著銀行卡,高興地說道。
“發這麼多錢,難怪薑哲提拔你們當科所隊長都不幹的。要是這樣,這個政委我也不當。”範相夏羨慕道。
“你還說我兒子是個廢材不?”謝萍得瑟地對範相夏說。
“媽,這有什麼得瑟的。你也不要閑得沒事,成天跟一幫富婆富姐拚富,你得給我把這老不死的管緊點,不該吃的不吃,不該要的不要,不該搞的不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