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說何山哪。何山這個人最大的問題是太有能力了。你說呀，局裏為難他，把我們這些廢物、歪瓜裂棗都弄到六組，可他硬是憑自己的本事，治的治煉的煉，把老的煉年輕，把小的煉帥氣，把病的治好，把弱的煉強壯。硬是煉出一支帥哥美女的隊伍來。你說他這是不是搞個人英雄主義，出風頭？”
“這個……”
“還有呀，五天不到超額完成局裏下達的各種工作任務，為局裏撈回上億的錢。”
“劉大姐，這個……不是什麼錯誤吧？”薑哲說。
“局長，這怎麼不是錯誤呢？如果他不弄回這麼多錢，局裏的人就不會眼紅，姓吳的這個小丫頭片子就不會吃裏扒外，局裏也就不會要這筆錢，何組長就不會趕人走，局黨委就不會作出停職決定……你說這不是錯誤嗎？”
“好了，我們不聊何山了。聊他心就煩。你就談談六組其他事情吧。”
“這個六組的隊員都跟何山學壞了，不是人。沒事就在家練這練那，不發加班費也死練，有事就拚命地幹。十天不到，破這麼多案，抓這麼多人，弄這麼多錢，夜以繼日地工作，完全不遵守勞動法。也不學學局機關，朝九晚五，一杯茶一張報紙學習一天。”
“那你呢？”
“我是老同誌了，覺悟當然比他們高些呀。有些案子不要我參加，我就不參加，有些案犯不讓我逮，我就偷懶不逮。”
“好好好，我們今天就聊到這裏，你去吧，我還要找其他同誌聊聊。”
尼瑪，這哪裏是來反映問題？這完全是來給何山歌功頌德來了，給六組唱讚歌來了，能談得下去嗎？
“去，把張小淘叫來。”
“我們首先就應該找張小淘的。他偷過東西，有把柄在我們手上。”吳小萱說。
“什麼把柄呀？偷幾盤大片，已經受過處理，你難道還想處理第二次？把紀律處分當兒戲？”
“報告！”
“進來！”
“局長讓我來有什麼事？”隻見張小淘穿戴整齊，肩背單兵裝備，腳穿作戰靴，一副隨時出發的樣子。
“坐下來，我們好好聊聊。”
“報告局長，上班期間不許私聊，這是違反紀律的。”
“我們不私聊，這是公聊。”
“報告局長，公聊的話我是六組隊員，一是跟組長聊，二是跟隊友聊，是不能跟外人聊的。”
“我是你們的局長，怎麼是外人呢？”
“我知道組織原則，下級服從上級，但是一級管一級。我的上級是何山。我隻服從何山。何山讓我上班時間有案辦案，無案訓練。對不起，我得越野負重跑步去了。”
說完，張小淘一個向後轉，扯起大長腿就開跑了。
“耿誌虎，你再不能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了。你要跟局裏的決定保持一致，不要被別人利用了！”
“老子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何組長給老子發獎金，分房子，老子就認何組長。姓吳的，你他娘的不把偷出去的錢給弄回來，看老子不整死你……”
“耿誌虎，你是怎樣跟組織說話？”
“你倆能代表組織？狗屁！”
耿誌虎還在罵罵咧咧，薑哲便竭斯底裏吼道：“耿誌虎，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
薑哲穩定了一下情緒，接著賴著性子把所有的隊員找了一遍，大家都擰成一股繩，鐵板一塊，針插不進，水潑不進，薑哲想搞分化瓦解，各個擊破的方針就這樣破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