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組人報完仇後還不走,逼著任偉討要一個說法。
“如果是違了紀,那就拿出一個處理結論,白紙黑字;如果沒有問題,也要拿出結論,不僅要每人發一份,還要通報到湖濱區分局。
紀委不能就這樣口頭宣布了事。”
鄭海說。
鄭海是一個很在乎名聲的人,不把身子洗清,不恢複名譽,他是不會灰溜溜走的。
任偉當紀委書記以來,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難堪的事。
以往紀委辦案,隻要宣布解除雙規,予以釋放,被審查對象,不管是多大的官兒,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會千恩萬謝,感激涕零,那會發生找場子的事兒?
“還有,查扣我六組的物品,立馬還回來,一件不許少;凍結的帳戶立即解封,帳上的錢一分錢不許少。”
羅修華擼了擼袖子,也大聲地喊。
賠禮道歉、恢複名譽,任偉可以低下高貴的頭,辦得到。可是揮霍了錢,那可是五百萬呀,他那裏能還得回去!
當初看六組錢這麼多,任偉先入為主認為有問題,在凍結帳戶的時候轉走了五百萬到紀委戶頭上。
在度假村包別墅,吃喝玩無節製,這筆錢所剩無幾了。
紀委本是一清水衙門,就靠辦案,審查官員弄點油水。以往都是這樣幹的,沒想到這次陰溝裏翻了船,而且船還翻得這麼慘。
被人掐住了脖子,任偉沒有辦法,這才想起求助湖濱區公安分局紀委。
夏仲鳴接到任偉電話後,急匆匆地跑到度假村。
看到鄭海、羅修華、何山、李小祥一臉的胡子拉茬,看到安玉菊一臉淚水,看到楊冰倩氣哼哼模樣,心疼得不得了。
夏仲鳴認為這樣硬鬧沒有必要,勸大家先回去。
六組的人這才開上各自的路虎回到局裏。
肖月被詢問過,知道何山被紀委隔離審查了。她相信何山沒有問題,六組也沒有問題。
總有一天,六組會回的,何山會回的。
何山是山荷月的主心骨,不能動了軍心。
所以,肖月回來後,並沒有將何山接受紀委審查的事告訴小荷,告訴大家。
在小荷心中,哥哥就是一個勞碌命,經常出差辦案,一連幾多天不回家是常事。
再說,這段時間與壞二魯小慶打得火熱,不是發短信,就是聊微信,小春心開始蕩漾了。
哥哥的地位在她心中有所下降了。
山荷月一如既往地生意火爆。
門前繪有山荷月企業徽章的湖藍旗依然迎風飄揚。
這麵旗子是肖月讓人做的,上麵的徽章是何山為足球隊設計的,肖月認為很好,於是拿過來做成了企業旗幟。
何山回到家裏,洗了一個澡,刮掉了臉上的胡子,便要出門。
肖月看著他陰沉的臉,拉著他問:“臥槽!是不是紀委的人欺負你了?姑奶奶帶人去鏟了他!”
何山不說一句話。
“是不是姑奶奶招的供對你影響不好?說你老婆多、女人多,你不要往心裏去,那是姑奶奶胡說,氣他們的。”
何山還是沒有說一句話。
“哎,你再不說話,姑奶奶受不了了。就一破警察噻,條條框框這麼多,不當好了!”
肖月本是肖海山掌上明珠,溺愛有加,長此以往養成了火爆脾氣,低聲下氣,委屈求全是有限度的。看何山回家不說話,她心裏一直在打鼓,以為是自己在紀委胡說八道引起了何山不快。
於是,她放下身段找何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