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繃帶拆了。
本來還看得過去的臉,現在是滿臉的燙疤。
一隻眼燙瞎了,安裝了義眼。
醫院給她戴上了一隻黑眼罩。
現在她這個造型,太恐怖!太嚇人!
再看肚子上,蜈蚣疤被開水燙了之後發散了,隻要一動,腹部就象千刀萬剮一樣痛疼。
她一痛,就控製不住大罵。從醫生到護士,從皮膚科罵到腦外科,把所有的人、科室罵高了。
她點名要吳正碌來給她做手術,沒想到這老不死的什麼外科專家說對燒傷外科不懂,不來。
她一生氣,就開罵。一張嘴,肚子就痛。
問羅修華傷害自己案子情況,法製科很官方很正式地給她發了一條回複,說穀曉芬控告羅修華傷害一案,證據不足,不予立案。
打電話給馮正明,他不理,完全沒有一點夫妻名份。
打電話給劉誌鵬,他卻說你既然想當官,那得有付出。你毀人前程 ,等於殺人父母。人家燙你一下,你說忍受一下吧。
這些男人都不是東西!
幾番打電話給兒子雷子,心想兒子是自己生的,總該不會不認她這個老媽吧?
可沒想到的是,他不是說今天跟壞二去賽車,就是說明天某某明星要來江城,他和某某妞要去觀看。
從住院以來,這個小子沒有來過一次看自己!
早知是隻白眼狼,當初還不如將他擱在內褲上幹死!
穀曉芬躺在醫院,每天罵完這個咒那個,沒完沒了。
忽聽手機響,她睜開獨眼龍,拿起接通。
“喂,誰呀?”
自從當上了政委,她沒有好好地打過一次官腔。
這一次不能錯過了。
“穀政委呀,我是李強。”
李強在心裏叮囑自己要擺正位置,人家現在不再是派出所教導員了,不再是自己的手下了,現在人家成了領導。
因此,李強說出的話摻進了諂媚味道。
“哦,李強呀!有什麼事呀?”
奶奶的,老娘住在醫院這麼長時間了,也不過來看看。
“有個情況我請示領導一下。就是何山今天淩晨將江虎抓住了。”
“哦,那好呀。算他將功贖罪了。”
“他還把羅誌光也抓了。”
“抓他幹什麼?”
“經過審問,兩人交代,是合夥設的局,陷害何山的。”於是,李強將經過講了一遍。
“你怎這麼沒有頭腦?怎麼能相信犯罪分子呢?怎麼相信一個受到處分被開除出警隊的人呢?這件事我知道了。江虎刑拘,羅誌光放了。”穀曉芬發話道。
跟穀曉芬打交道,都精了。
李強也開了錄音。
前人之事,後人之師。不得不防呀。
李強畢竟是當所長的人,頭腦不簡單。他既想拍穀曉芬的馬屁,傍上範相夏、傍上劉誌鵬,可又得防著這些人。
雖然有了穀曉芬的指示,他不放心,還是給局長吳光明打了個電話。
吳光明近來雖然很低調,但人家畢竟是局長,是湖濱區公安分局一把手。
穀曉芬再牛叉,也是二把手。
接了電話後,吳光明沒有作出明確回答,而是給市局局長陳大吉彙報了。
情況很快到了市長林懷德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