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正明三下兩下脫掉襯衫,正要撲上去,卻看到了穀曉芬大白肚上的大蜈蚣。
那是她膽結石發作,吳正碌教授做手術,留下的傑作。
此刻,這條蜈蚣不偏不倚顯現在粉紅色的聚光燈下,顯得無比惡心。
“哇——”
“噗——”
馮正明胃一陣翻湧,一口噴了出來,吐了穀曉芬一個滿身。
酸臭的味道立即彌漫整屋,穀曉芬再也按捺不住,破口大罵:“成天夜不歸宿!成天喝喝!怎不喝死你呀!”
“你當老子想在外頭浪呀?你當老子想頓頓喝呀?”
“那你說說,為什麼天天不歸家,為什麼天天喝酒?”
“我回家?看你寶貝兒子?看你這個黃臉婆?老子今天怎麼啦?吃錯了藥,居然想上你!看你豬肚皮上大蜈蚣,老子就要吐!”
“你個沒良心的,當初追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成天甜言蜜語,寶貝寶貝的叫!現在老娘人老珠黃了,你就嫌棄了!嗚——”
穀曉芬也不清理身上的汙物,也不管屋子裏彌漫的酸臭,哭了起來。
“你他媽的別沒有自知之明!我當時不是看到你是湖城市委書記穀萬春的女兒嗎?一個二手女人,還好意思提這個!”
“我怎麼成了二手女人?你跟我把話說清楚。”
“老子睡你的時候不見紅。別以為老子傻!老子可是江南大學的高材生,女人那點玩意,老子有什麼不懂?”
“你這是汙蔑!”
“我汙蔑你?你值得我汙蔑嗎?你是劉誌鵬玩得不要了的!”
“當我不知道呀,當年穀萬春想攀高枝,你想嫁權門,腆著臉求劉誌鵬玩。可惜省委劉又紅秘書長不理這茬,劉誌鵬白白玩了你。”
“你……你聽誰說的呀?你……你胡說八道!”穀曉芬驚慌起來。
“聽誰說的?當然是聽劉誌鵬說的。我與劉誌鵬是江南大學的同學。他是采花大盜,我是風流才子,經常學術交流。不相信呀?你跟他做了兩次人流是不是?他是不是喜歡製服誘是不是?”
“你……你……”
“還有,莫以為老子不曉得,雷子不是老子的種!第三次人流的時候,醫生說如果再做,你個臭娘們就再也沒生的了,你就留下了這個野種!為了障人耳目,你就答應了我的追求。”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要追我?”
“莫以為老子是個傻子,喜歡戴綠帽子!老子還不是想走仕途,求穀萬春個老狗日的提拔一下!”
“你為什麼罵我爸?”
“老子就是要罵!不是這個老不死的跑到市委去鬧,老子早當上湖濱區長了。可惜老子花了百把萬砸袁啟善,這一下都打水漂了!”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又怎麼樣?”既然馮正明都知道了,穀曉芬再沒有隱瞞必要了。
“你對老子來說毫無價值了,老子可以離婚,可以甩了你這個臭婊子,甩了這個野雜種!”
“你是副區長,你是政府官員,離婚對你不好,容易引起緋聞,對你沒好處。”
“對我沒好處,我當然明白。你是派出所教導員,也是政府官員,也好不到那裏去。要想死,咱們一起玩完。”
“我現在又不偷人養漢,有什麼不好的?”穀曉芬有點發怵。
“那我們就把這件事發到網上去,發到朋友圈裏去,刷個微博也行。看網友是同情我戴綠帽子呀,還是指責你偷人養漢,讓我養了這麼多年的野種?”
馮正明越說越氣,居然動起手來,一巴掌扇到穀曉芬屁股上,嘔吐物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