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菲爾比借口喝幾杯酒而溜回家中,銷毀了一切證據。最後,他作出了一個大膽地決定,不動聲色地留下來。他的指導思想是除非滑過去的機會十分有限,否則一定要闖過這一關,雖然蜇伏期會很長並很難受,但可能會有機會接著再幹。菲爾比已經愛上這一行,無法脫身了。事實再次證明,他的決定是大膽而明智的。
菲爾比是一名老牌優秀間諜,他對英美情報部門的了解使他足以預見到他們會采取什麼行動。更重要的是,菲爾比了解法律和慣例對他們的工作的種種限製。很明顯,由於某種原因,倫敦肯定有許多人非常希望看到菲爾比清白無辜,他們將會有助於消除對菲爾比的懷疑,因為他們都同菲爾比說過不該說的話。
菲爾比擔憂的是他同伯吉斯的關係,伯吉斯是最早介紹菲爾比進情報機關的人之一,但他已經想好用負責招募的麥克瑟小姐作擋箭牌。真正困難的問題是要對他和伯吉斯的親密關係進行辯解,他們的愛好不同、學術興趣也不屍樣,共同朋友很少,能把他們聯係在一起的東西隻有政治,這一點菲爾比得盡力抹掉。地理情況幫了菲爾比的忙,他們倆很少在一個地方,在華盛頓一起呆的時間也不長。菲爾比對此的解釋是:如果他跟伯吉斯之間有極端秘密的事情還公開表現關係密切,那他豈非是一個十足的傻瓜。
菲爾比還盡力將一些人所共知的事情都編在一起,推斷是軍事五處的錯誤造成了麥克萊恩的潛逃。他的說詞以眾所周知的事實為依據,幾乎無懈可擊:麥克萊恩富於經驗,他很快發現自己不能接觸秘密文件並被跟蹤,正苦於無法與蘇聯人聯係之際,老同誌伯吉斯回國了。他通過伯吉斯作好了潛逃的一切準備。由於伯吉斯的前程已經完結,所以他們一同潛逃。
在審查了菲爾比的經曆之後,他被召回倫敦,接受訊問。菲爾比沉著冷靜,巧妙應付,結果,換了一次又一次審訊官員,沒有人能從菲爾比口中撬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當報界發現之後,大肆渲染,妄加評論。菲爾比巧妙地使輿論界倒向自己一邊,並迫使英國政府在議會聲明:沒有證據說明菲爾比背叛了英國利益。
雖然由於伯吉斯的關係,菲爾比被迫離職,但這個結局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菲爾比獲得了勝利。
千秋功罪
英國外交大臣在議會辯論中解除了菲爾比的嫌疑罪名之後,菲爾比又成為一名新聞記者。1956年9月,菲爾比擔任了《觀察家》和《經濟學家》周刊駐貝魯特的記者。在那裏,他又和蘇聯情報機關掛上了鉤;同時,英國秘密情報局又開始雇傭菲爾比。英國人太慣於使用新聞記者,以致於不能自拔,菲爾比又成了一名雙重間諜,在貝魯特優哉遊哉地工作、生活。
1962年底,蘇聯間諜喬克·布萊克被捕,證實菲爾比是一名蘇聯情報員,但英國情報機關已對他無可奈何。1963年1月23日晚,菲爾比在貝魯特失蹤。緊接著,蘇聯宣布準許菲爾比在莫斯科政治避難。直到7月1日,英國政府才不得不宣布:現已確認,菲爾比在1946年以前就是蘇聯情報員。不久,菲爾比被蘇聯政府授予最高榮譽勳章——紅旗勳章。
菲爾比的間諜生涯結束了,但其影響遠未結束……
菲爾比無疑是世界間諜史上最著名的間諜之一。他以出色的成就被同行們冠以“神奇鼴鼠”的稱號。即使他的對手,也懷有對行家的尊敬。英國高級情報官員格雷厄姆·格林也稱其為“間諜行家”。美國情報界的兩位風雲人物:安格爾頓和哈維也曾一度師從菲爾比。正是由於有菲爾爾等這樣的優秀間諜,才為蘇聯情報機關贏得崇高的聲譽,即使在今幹,蘇聯解體了,提起亢格勃、格魯烏,仍讓人感到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