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從朝霞中冒出的太陽，像洗練過一樣，顯得更加的明亮。
“老伯啊，我也想過了。我想我也不能白吃白喝你的。我這就要到外麵找份工作……”
“啊？這怎麼好意思啊！”
“什麼不好意思的，反正我也不可能整天呆在這裏吧！”
“嗯，你說的也是，我也要上街去賣菜了。留你一個人我也怕悶著你了。但是現在在這裏很少有人招工的，我想……”
“沒問題！”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繼續說：“像我這樣的人還會沒有人招。”
老伯再一次打量了我一下，歎了口氣說：“算了，你去試試吧！”
二
“老板啊，這招人嗎？”
一個站在櫃台的小夥子停下了手中的算盤，抬頭瞧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又低著頭打起算盤來。
“我說這位小老板啊，你招不招也得開口說句話吧！”我客氣地說道。
小夥子又抬起了頭，白了我一眼，說：“老板到外麵經商去了，招不招人我可不知道！”
“媽的，浪費我時間！”
三
早上的大街滿是人，熱鬧的很。
“老板啊，這用人不？”又是一句客氣話。
“嗯，剛好我們這欠一個打雜的，可是……”老板把我上下打量了一次。
自來到這裏以來，令我奇怪的是他們總喜歡打量別人。
“可是什麼啊，老板我什麼都可以做的。”
“你未免也太瘦了，我怕你做不來啊！”
“什麼瘦就做不來的，我力氣大得很呢。我說老板你啊，怎麼能身材歧視的啊，這可是骨格精奇呢。”
“好了好了，我就用你了，每天工錢就五文錢吧！”
“什麼？五文錢？”
“多了？”
“老板你可真會說笑啊，五文錢才夠買五個包子啊……”
“就五文錢，你做就做，不做就算了。”
“老板啊，你可是在剝削我的勞動成果啊。你要知道，我可以去告你的。”
“告我？”老板笑了起來，“在這裏啊，除了天王老子外，就我的話說了算，你就算把我告上去了，誰會管你這些小事。”
我懇求道：“老板啊，可以再加一點工錢嗎，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
“就你一個外地人，這裏沒有你說話的地方，你做就做，不做就給我出去，別妨著我做生意！”
我收了收剛才的客氣情緒，怒罵道：“你小心最後的幾年啊！”
“最後的幾年？當然是享清福咯，嗬嗬，這位小兄弟啊，這可真要承你貴言啊！”
“呸！”
四
“老板這還要人不？”
“小本生意，不用人了。”
五
鳥兒載著覓食的成果回巢了，風從側臉吹過，像無數條被扭曲的線條，在空中互相糾纏。
“哦，真想不到小良你比我還要早回來啊！”老伯收拾了一下剩下的菜，便又忙著生火煮飯。
“對了，你今天找工作找得怎麼樣了？”
“別提了，都在欺負我一個外來人。”我轉過身來，背對著老伯躺下了。
“嗬嗬，在這裏就是這樣的了，大家做的都是小本生意，哪還有空餘的錢來請人啊！”
木柴被火燒得通紅，“啪啪”聲地響。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來幫我一下，我自己一個人賣可辛苦了，真是人老了……”
六
第二天早上，我隨著老伯把菜擔到市場上。說是市場，倒不如說是一個角落罷了。
我把菜籮放在老伯指定的地方，整理了一下，就坐在籮子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