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眉毛一挑:“你在懷疑我?”
“不不不……”妙衝騰忙擺手,雖心頭確實在懷疑,但開口如此說道,“隻是小人覺得凡火與丹火煉丹不同而已。”
夏寒笑著搖搖頭,不在意地說道:“確實不同,不過妙大師不想想我無丹火都能達到如此地步,若有了丹火可還有他段子晨立足之地?”
“是,夏丹宗說的是!”妙衝騰身子隱隱顫抖,並非僅僅是因為對方的氣勢所逼,更因發現了另一片天地。
“那麼……”夏寒從座位上緩緩站起,問道,“妙大師來見我到底是何目的?”
妙衝騰躬身說道:“懇請夏丹宗到丹院任職傳授高深煉丹之術。”
夏寒緩緩點頭,問道:“是你求,還是他們求?”
“小人鬥膽替丹院學子懇求夏丹宗。”妙衝騰恭敬地說道。
夏寒答道:“那就讓他們來求我。”
“這……”妙衝騰愣了一下,在這鐵雲之內,隻有他一人去過北海,見識過夏寒的厲害。其他人又如何想得到這年輕人貴為神草穀長老?況且,通過今日段子晨的態度來看,兩人關係不佳,他便是唯一的證人。
“你們想學高深煉丹之法還早的很,在我看來,你們的丹道之理極為粗糙。且不說別人,就如妙大師你,掌握的丹道之理又有多少?丹方可全?控火印訣又知幾個?恐怕就連妙大師都不知自己如何達到丹道大師的境界的吧?”夏寒緩緩說道,“我隻算半個神草穀的人,掌握的東西多,且不受神草穀的規矩限製。我能教的和段子晨能教的,孰多孰少妙大師你心裏清楚。”
妙衝騰聽出了夏寒語氣中的高傲,無非是在告訴他這丹道不可輕易傳授,要付出代價。
“夏丹宗,想要何物?”
“我不取分文,不願在學宮職教。”夏寒意味深長地說道,“我要尊重,要想學的人來柳家求學。而不是在世人譏諷的目光下,低了我本該有的地位。”
聞言,妙衝騰沉默了下來。他明白夏寒的意思,雖對方口口聲聲說分文不取,可實際上要的卻是最大的利益。這年輕人要將丹師拉下水,選擇站隊。
他是丹院院長,也是個家族的族長。別的人他可以不管,可若他一旦選擇站隊,就相當於將整個家族推到了江北各個勢力的敵對方。到時,便會有人說妙家與夏寒同流合汙,而其他家族則再不會顧忌他的身份,對妙家出手。
“如今敵在明,我在暗。沒人知曉我夏寒的身份,而我這人恩怨分明。我知道妙家主擔心家族安危,可我若大勢一成,號令了鐵雲丹師,誰能阻我?妙家隻會得到更多的資源,培育出更多丹師,說不定會有那麼幾個天賦絕佳的被送入神草穀求學。”
進入神草穀,無疑是每個丹師的夢想,夏寒的誘餌隻是擺在這就忍不住讓人想吞下去,妙衝騰已經滿身是汗,不知如何接受也不知如何拒絕。
夏寒見那掙紮的神色,又從袖中掏出了一部冊子,塞到了妙衝騰手裏。
“此乃半部五輪控火法,回去看過之後再作決定。若想和我學,明日去女官院尋我。”
良久之後,妙衝騰才回過神來,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堂,雙目露出複雜。若他拒絕,現在就可拒絕,可麵對這控火之法的誘惑,實在說不出一個“不”字。
先看過再說!
沒過多思量,妙衝騰咬咬牙,直接將冊子塞到了懷中,低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