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三、三朝回門(1 / 1)

把衣服晾曬好,香香盛了碗稀飯吃。這時,哥哥和幾個本家弟妹來了。香香仿佛久別後遇見親人,高興極了,忙讓座泡茶。婆婆一改剛才的麵目,換上一副笑臉招呼大家。

稍事休息,廣平邀請妹妹、妹夫回門。福華拿上黃煙、白酒、水果、糕點之類,與香香隨同廣平他們,一起去將軍村。

路上,香香問哥哥奶奶身體好不好。廣平笑了:“才離家三天,就想奶奶了?”大家都笑了。

福華說:“可不是?老對我講,一下離開奶奶,不知奶奶會不會感覺不習慣?會不會傷心?還說真舍不得離開兄嫂。”

說著話,不覺就來到將軍村,香香小跑著向家裏奔去。鞭炮響起來了,奶奶等在院裏。香香叫一聲“奶奶”,撲倒在奶奶懷裏,淚流滿麵。

“真是個傻孩子!”奶奶說,“快到屋裏去,外麵冷。”

隻見外公外婆,還有大舅小姨他們,早已坐滿一屋。香香見了,眼淚水又情不自禁地湧了出來。同年的朝念、小一歲的阮仕勤、以及可愛的海寶、海安,一起圍住了香香,不停地問長問短,好像久別重逢似的。阮仕勤定定地看著香香不住地解答海寶、海安的無窮問題。

抽個空擋,香香和鄭福華向奶奶、外公外婆、大舅小姨他們行了禮。問起小舅欽豐,外公長歎一聲,憂心忡忡地說:“兒大不由父,不聽話呀!”原來前兩天收到欽豐寄來的一個包裹,裏麵藏有一封信和一些錢。黃老爺看了來信,還是一團霧水:欽豐在信裏問大家好,說他很好,勿念。至於到底好不好,是不是在包裹寄出的河北邢台工作,做的是什麼工作,都一概不知。想問清楚緣由,才發現不知道去哪問,問誰。

為了打破僵局,雪莉微微笑著走到父親身邊,撒嬌似的對父親說:“爸,叫海寶給您唱支歌,好不好?”

“好!”黃老爺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他不想敗壞大家的興致,何況今天是香香回門的日子。

海寶倒也大方,在全體的掌聲中,象模象樣地唱了起來。看著那小不點有模有樣的樣子,聽著那奶聲奶氣稚嫩有加的童聲,大家都忍俊不禁。

一曲唱完,大家歡迎海寶再來一個。海寶也不客氣,又唱了一曲,還不時對大家扮個鬼臉,惹得大家肚子都要笑痛了,歡呼聲更甚。

海寶自告奮勇表演舞蹈——扭屁股。左扭三下,右扭三下,然後翹起屁股扭扭,夾起屁股又扭……逗得外公笑煞了氣,來幫廚的人放下手中的活,張著大嘴笑了個夠,眾人笑得前仰後合。

海寶越“戰”越勇,一個早上,簡直成了他的個人專場。

不覺就到中飯時間。擺了很多桌,來了很多本家人。飯後,親友、本家坐在一起喝茶,香香、福華陪著大家一起說話,聆聽他們的教誨。下午三、四點光景,福華和香香向大家告辭回家,並邀請大家到自己家裏做客。

香香奶奶聞言,眼圈紅了:她知道,她要與這個一直和自己相依為命的乖孫女分別了,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如影隨形了。

香香“噗咚”一聲,跪倒在奶奶麵前,深深地磕了三個響頭。福華見了,也“噗咚”跪下,深深地向奶奶磕了三個響頭。周圍的人無不傷感落淚。

香香奶奶回了福華很多禮物。回家的路上,廣平送了一程又一程,最後依依不舍地回去了。香香回頭看著哥哥的背影消失,內心很不好受。

福華摟著香香的肩膀,陪同香香一起,目送大舅子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為止。

鄭福華愛意款款地對香香說:“香香,我們走吧。”香香點了點頭。福華挑起艾家的回禮,內心是滿滿的感動:艾家所有的親友都是那麼友善,自己一定要加倍對香香好。

回到家,天已黑了。福華擔子還沒放好,鄭家婆婆就從廚房裏衝出來,大聲對兒子說:“怎麼才回來?快吃飯——怎麼弄得這麼晚?”

福華笑笑,說:“奶奶他們好熱情,燒了好多菜,吃了好久的飯,飯後還在一起說話聊天。”

“有什麼好聊的。”鄭家婆婆嘟囔著,又說,“我還以為你被他們灌醉了呢!”

“福華回來了呀!”鄭家公公見大兒子陪媳婦回來了,高興地說,“親家奶奶他們都好吧?”

“嗯,都好!”福華說,“香香家人、親戚對我都很親切的。”

鄭家公公由衷地說:“那敢情好!”

鄭家婆婆撇撇嘴說:“誰知道?”旋即換上一副笑臉,招呼老公、兒子們吃晚飯。

飯後的清理工作就由香香做了。從此,香香就承擔起了這個家的所有家務(除了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