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建問老郭頭：“你什麼時候第一次嚇唬孩子的”
“聽說孩子被嚇出病後，我才知道這和馬頭有關，來河邊一看，果然是我那老馬的頭，本來想直接埋了，後來想想還是教訓一下這幫孩崽子，再讓他入土”老郭頭沒多想就直接說了出來，隻是提到那匹老馬，神情還是有些悲傷。
“那你嚇唬我兒子幹啥？他又沒動那顆馬頭”
“嘿嘿，那天我準備偷偷把馬頭埋了，結果你兒子剛好路過，差點被撞見，情急之下，沒注意腳下，突然摔倒了，我這氣不打一處來，我當時想老子還不埋了，嚇唬夠了在讓老馬入土，反正老馬是不會怪我的，然後就嚇唬嚇唬你兒子，接著今晚就去老李家了”老郭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堆話。
張清建聽完之後，半晌無語，心想這老頭可不厚道，這已經小心眼到一定地步了，在回家後，張清建想著老郭頭之前說的話，那在老郭頭之前到底是誰嚇唬的孩子呢？他把想法也跟誌國說了，誌國很聰明，父子倆心裏都已經有了一個答案，隻是誰都沒說。
第二天是大晴天，老郭頭非得請一個會超度的法師為那顆馬頭入殮，老村長也在場，那幾個被嚇出病的孩子的父親也都在，張清建領著誌國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秋天總是這樣，隻要是大晴天，天空就藍的要命，看起來天空高高的，這時那個法師在檢查那顆馬頭，然後法師走過來對著老郭頭說：“先用火燒一下吧，我給它念段經，之後在入土吧”，老郭頭直點頭說好，隻是那法師頓了頓又很無奈的說：“這馬嘴裏和馬牙上怎麼都是大蒜沫？”眾人都是一愣，老郭頭也是歎了口氣，眾人瞬間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說這可能是孩子們玩過家家弄的，把大蒜當菜了，不過在場的有兩個人可不是這樣想的，那就是張清建父子。
這父子倆都想到了一個詞，誌國捅了捅父親小聲道“父親，馬辣牙，這就是馬辣牙的意思”張清建低頭看著兒子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出來，誌國也懂了父親的意思，默默地點了點頭。
在眾人的幫忙下柴火堆已經堆起來了，法師把馬頭抬上去後，就把火把交到老郭頭手裏，老郭頭拿著火把，邁著步子向柴火堆走去，他背對著眾人，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見他站的直直的，向著馬頭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說：“老夥計，下去了告訴我那兄弟，不用擔心，我找到他家的後人了，雖然隻剩下一個，不過是個帶把的，我會照顧好他的。”老郭頭說完話就把火把一甩扔進了柴火堆，大火漸漸地把那顆馬頭吞噬，誌國認真的看著這大火，像是忽然間懂了很多，可是又說不明白，一陣秋風吹過，大火燒的更加旺盛，好似在咆哮，像是戰馬在嘶鳴，馳騁於槍林彈雨之中，誌國和父親沒有看到最後，提前離開了，在回去的路上，誌國拉著父親的手抬頭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欲言又止，張清建用手撫了撫兒子的頭說道“孩子，你記著萬物皆有靈。”誌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道：“父親，你這句話有大道理”，張清建很開心的笑道：“這是你爺爺曾經對我說的，哈哈，走兒子，你媽媽還等著我們回家吃飯呢”
幾年後，馬頭的事也很久遠了，老郭頭已經戴著孩子離開了，誌國也長成了大孩子，不過今天他聽說了一件事，那就是當年的老趙家又生了一個孩子，不過孩子又死了，原因是被毒蛇咬傷，中毒身亡，死狀和第一個孩子死的時候一樣，不同的是身體上少了一個馬蹄印，聽到這一消息，誌國不由得想起了那匹老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