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雜篇(3)(3 / 3)

1926年,楊宇霆督蘇,孫傳芳率兵討奉。江蘇幫辦陳調元亦有不穩之勢。楊召開軍事會議,見事不妙,借口去洗一個澡,結果陳調元等了一個小時不見楊出來,及去查看,楊早借“水遁”跑了。陳馬上發電讓前方車站截住楊,不想前方車站的譯電員是個新手,譯電從前至後一步步來(按慣例譯重要急電均從後至前,因重要的事在後邊),等到譯出,已經讓楊從眼皮底下溜走了。

孫傳芳討奉,奉軍將領楊宇霆出逃南京,其部下楊毓珣落荒而逃,途中有一農民牽驢而來,楊一躍而出,將毛驢劫走。騎驢走了一夜,天將亮時入一寺廟休息,偽稱老百姓迷失路途。廟中和尚笑著說:“你不必瞞我,昨天也來了一位你們同樣的人物,請你看看,也許認識。”說罷引楊往晤,楊一看乃是劉翼飛(同為楊宇霆部將),身著僧衣,原來已化裝成和尚。此事後來在東北傳為笑談,說:“楊琪山(楊毓珣號)劫毛驢,劉翼飛當和尚。”

楊宇霆撤退北上,狼狽不堪,薑登選十分不滿,他說:“我與麟閣(楊宇霆字麟閣)結交有年,今始識其無能。將兩師萃於一處,據險結陣,猶堪一決雌雄;不幸而敗,再退不遲,何至驚惶若此,棄師而逃。”

張學良秘密處決了楊宇霆、常蔭槐。楊家人半夜仍不見楊宇霆回來,乃要楊宇霆平時倚重的術士張仙用法術探聽楊的行止。張仙作法之後,告訴楊家人說,他已經派了天兵天將去看過,楊正在大帥府打麻將,可能要打通宵。楊家人深信不疑,安然入寢。

孫殿英對東陵盜寶自辯說:“滿清殺了我祖宗三代,仇不能不報。孫中山有同盟會、國民黨,革了滿清的命;馮煥章(馮玉祥)用槍杆子去逼宮,把末代皇帝溥儀趕出了皇宮。我孫殿英槍杆子沒幾條,隻有革死人的命。不管他人說什麼盜墓不盜墓,我對得起祖宗,對得起大漢同胞!”又說:“我發掘滿清東陵,有二個好處,第一,滿清入關之時,大興文獄,網殺士人,象呂留良,戴名世這樣的人,都被開棺戮屍,我雖不才,亦知道佛經有言,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第二,滿清統治三百年了,搜刮的財帛不知多少,今天我發陵,是為通天下財貨,收運轉之利,豐藏國庫。”

老北洋係

北洋老將張錫鑾,曾馳騁關外,捕賊拒敵,有“快馬張”之稱,遼東三省無人不知其威名。居戶有小兒啼哭不止,家人婢媼常告以:“快馬張來矣。”兒啼立止。張好詩賦,將曆年所作付印成冊,有《再經豐樂河》雲:“昔年匹馬孤征地,又向江天鼓棹來。落日掛帆風力飽,群山列戟戰場開。軍餘野迭生春草,亂後殘村出劫灰。”詞旨悲壯。

張錫鑾督理奉天軍務,兼轄吉、遼軍務。與日本辦理外交,每遇對方要挾或要求過分,則裝聾作啞,又常常於談判中途,佯稱牙痛退席。日人福島為關東都督,對人言:“此老說的話,好像可信,又好像不可信,讓人無可奈何!”某次,日駐沈領事林權助求見,稱有要事商洽。張錫鑾不好不見,寒暄畢,不待其開口,便說:“我患痢疾,片刻不能離廁,公乃外賓,理應接見,有話可告訴翻譯,我已內急難耐了。”遂退。林一笑而去。

薑桂題為毅軍的統領,為北洋軍的老前輩。袁世凱對之以“叔”相稱。薑在袁麵前說話很隨便,慣帶髒字兒口頭語。對北洋後輩,開口便稱“小屌孩兒”,對袁也不例外,有時甚至當著袁的麵端起痰盂小便。袁對他也莫可如何,還時常送錢給他。

北洋老將薑桂題,少年時體格魁梧,鄉裏兒童望而生畏,曾因家貧乞討度日,因幼時頑皮,常做錯事,得綽號“薑老過”。晚年又因背駝,得綽號“薑羅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