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一半,林佳才注意到:“咦?阿定呢?他怎麼沒來?”
李瑤聽了這話,隻是倒了酒,悶頭喝著。林佳和夢尋對視一眼,直覺不妙。終於李瑤喝完酒趴在桌上就哭了起來。
“他要回老家,家裏給安排了工作。”
“然後你們分了?”
“他說要我和他一起回去,可是我媽是打死都不可能同意我去那麼遠的地方啊!我能怎麼辦?”
李瑤是土生土長的D市人,家裏小資水平,父母一輩子就為了她操勞,好不容易要熬到畢業等著她來孝順,怎麼能說走就走?
“我決定考研了。”李瑤收了哭聲,說道。
“也好。”
“還好我沒談戀愛,不然也得這樣啊!”林佳說的不無感慨。
夢尋伸手握住桌子底下軒宇凡的手,她說不出勸慰的話,隻得感慨。但是她更加珍惜著她和軒宇凡能夠在一起的緣分了。
“你們兩個可要好好地啊。”李瑤低聲說,“夢尋還沒畢業你要多忍耐她,雖然她性子有時比較淡漠,但是這不是全部。”
“我們會親自給你兩送請帖的。”軒宇凡伸開手掌把夢尋的手包在其中,鳳眼帶著笑意,說的這句話是承諾。
他會用僅剩下的時間都來和她好好地在一起。
****方筱苒醒後的第二天,夢尋和安絮縈一起去的醫院,軒宇凡正在公司進行接交的手續。
進了病房看到筱苒夢尋笑著招呼:“筱苒,身體感覺怎麼樣?”
方筱苒笑著說了句:“今天感覺很好。”
安絮縈這下開心了:“那太好了!”
“夢尋姐,我還有一件事拜托你。”盡管覺得身體不錯,方筱苒還是拉著夢尋說,好像是死前臨願一樣。
“你說,我都依你。”
“我還想聽一場我哥的演奏會。”
夢尋笑:“這很容易啊,下午就讓你哥把鋼琴搬過來,你想聽什麼就讓他彈什麼。”
“不是,我的意思是真正的演奏會。在演奏廳裏,成千上萬的人,台上隻有他自己,我們都是聽眾。”
這是她從小的願望,躺在床上想著,就像是看到小時候她從樓梯上飛奔進正在鋼琴座上的哥哥的懷裏。哥哥一把把她摟住,笑著教她認識琴鍵。
那會六七歲的孩子,她嬌氣十足:“我不要學這個,手手會疼的。”
“那你想聽了哥哥彈給你聽。”段逸風笑得寵溺。
“好的!”她一臉憧憬,“我以後要和爸爸媽媽一起聽哥哥彈,在上次去的那個大廳裏。”
“那是演奏廳。哥哥以後一定會在那裏彈得。”
長大以後的哥哥真如他所說的在演奏廳裏彈奏,可是她從來沒有機會真正的去聽一場恢弘大氣的演奏會。
夢尋點點頭,忍著眼眶裏的熱意:“好啊!我這就去安排。最晚後天可以嗎?”
方筱苒笑了下:“可以。”過了會她要閉上眼,“夢尋姐、絮縈姐,我有點困了。”
“那你休息吧,我們過會再來。”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響,方筱苒才睜開眼,表情痛苦的按了床頭的鈴,使勁地咬著蒼白的下唇忍著疼不叫出聲。
夢尋出了醫院就給段逸風打去了電話。簡單的說明了筱苒的想法,電話裏的段逸風正在經紀公司討論下個禮拜去不去悉尼的演出。
“好的,我知道了。”他輕聲應了夢尋的電話,然後掛了電話。
“下禮拜的悉尼我去。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後天在D市舉辦一場我個人的演奏會。”
“逸風,在D市的澡都已經結束了啊,公司根本就沒有預算這個的支出。”經紀人一句話就駁回了。
“那悉尼的我是不會去的,和維也納那邊的合作我也要考慮了。”段逸風把手機平放在桌上,第一次態度強硬。
“逸風,你別因為這一件事情……”
“我妹妹沒有多少時間了,這是她最後的願望了。我的確不願意把私事公事放在一起,但是這次……”他說著就紅了眼眶。
“那,好吧。”說著經紀人就站起身,“我和齊總說一下去。”
“謝謝。”
******一切進行的順利,第三天滿城的消息都是:鋼琴家段逸風的個人演奏會在D市再次演繹!引得眾多觀眾相繼而去的原因是演奏會票免費,來者即可得。
醫院那邊也說好了,救護車和醫務人員隨身跟著。段氏父母陪著筱苒去的演奏會現場,夢尋宇凡陪著徐爺爺也去了,其他相熟相知的人都在現場候著。
演奏廳裏燈光輝煌,人聲鼎沸,夢尋尋著目光望見了坐在前麵筱苒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扶著徐爺爺走到旁邊坐好。路禕一身低調裝扮坐在筱苒的身後,旁邊是聶紫竹,兩人之間的氣氛依舊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