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叫花子(1 / 2)

前麵的曹德漕領著隊伍一路披荊斬棘,包括我身後的大炮,絲毫沒有發覺這個變故,我這心裏忽然一上一下的,就好像這一隊人馬的身家性命全在我一個人手上一樣。

這個人到底是人是鬼?魚浮子又到哪裏去了?我是該怎麼通知前麵的人知道呢?我本來想大聲呼喊通知大夥兒,心想連魚浮子的身手都著了道,我這一驚呼,如果這個東西真不是善類,別的人不說,單是夾在我和這個“人”中間的大炮還能討得了好,隻怕馬上會遭遇不測。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險曆,特別是差點把這條小命掉了進黃河喂了魚鱉,剛剛又被大螞蝗盯了一脊梁的血窟窿,這幾天的見識是這輩子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體會到跟著曹德漕此行可不是遊山玩水,而是真正的闖龍潭趟虎穴,什麼匪夷所思詭譎精怪的事都能遇見著。

跟著這一行人,雖說彪子和曹德漕的人對我也是照顧有加,但畢竟條件有限,比不得在家裏父母的疼愛,不知不覺中身上的紈絝之氣已經逐漸的褪去,不得不獨立麵對問題。此時此刻這情形意識到自己害怕已經解決不了問題,要怎樣才能讓大夥兒不受傷害保證大家的安全才是萬全之策。

忽然我噗通一下倒地,嘴裏哎喲哎喲的叫著:“哎喲彪子,老爺子!背上毒傷發作了,哎喲喲,我走不了路了!哎喲喲爸呀媽呀,我怕再也見不上你們的麵了喲!”

我叫得很是離譜,其實是做足了戲,一邊倒地一邊眯著眼觀察後麵那個“人”的反應。曹德漕和彪子聞聲掉頭回來,後麵的大炮離我最近,卻沒有回頭看一眼,這個愣頭青渾然不知自己後麵跟著一個是人是鬼的東西。

曹德漕和彪子大槍三個是何等人物,趕來的時候一眼就察覺出了異樣,均默然沒有做聲,隻有小馬還當我是真的螞蝗毒發作了,俯身扒開我背上察看被螞蝗吸的血窟窿。關切的問道:“不是消毒了嘛,你沒事吧,別這麼說,等咱事情辦好了結了,我給你好生補償補償。”言語之間,倒是絲毫沒有做作,也絲毫沒有發覺跟在後麵魚浮子不見了,已經換了一個人。

我心裏很是著急,幾乎所有人都察覺出了變故,這小馬還是嫩了點,一邊使眼色一邊道:“沒事?換你咬一脊梁血洞子試試,還不快去魚浮子老爺子那裏給我拿解藥,老頭兒藏了有解藥!”我這樣說隻是想讓小馬注意後麵的魚浮子。

小馬還在疑惑,心說怎麼魚浮子有解藥剛才怎麼不拿出來,不禁抬頭四處尋找魚浮子,當看到後麵那個長頭發的東西的時候啊的一聲叫出聲來。

大槍已經把槍對準了那個東西,隻聽曹德漕悶喝一聲:“做什麼的!……”

隻見那黑影呆呆的不動,個頭奇高,一身上下黑乎乎的,渾身碎毛飄蕩,像極了民間舞獅隊中的獅子站了起來,隻是這個獅子也太迷你了點。長長的頭發爆炸蓬鬆就像做了個非主流玉米離子燙一樣,直接蓋住了脖子,黑影把手放到身上四處亂摸,忽而又用雙手在頭皮上不住的抓撓著。我心說這是個什麼東西啊,以前聽老人說有一種夜叉,個頭奇高,喜歡在夜裏跟著人行走,有的夜叉喜歡幫人,有的喜歡吃人,這個高大的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夜叉?

大槍拉了一下槍栓,把子彈上了膛,沉著聲音道:“別亂動,再不亮了號子,別怪你槍爺不客氣!”言語之間便是要開槍了。

那黑影突然嘿嘿嘿一笑,漆黑的臉上露出兩排白牙來:“嘿嘿,嘿嘿嘿,我一個要飯的叫花子,能是幹麼子的?”竟然還是一副山東地區的口音,不知還從身上哪摸出了一個竹板來,邊打邊念叨著“竹板一打響叮當,恭喜發財又健康,三天吃了一頓飯,還請老板大大方!”念叨完還向眾人群伸出了一隻手,不知是要錢還是要吃的。

大槍聽他說了人話,才慢慢的把槍放了下來。我繃緊的神經頓時鬆了,鬆了一口氣,好在是個大活人,嚇我一大跳,但這大半夜的突然冒出來一個這樣的叫花子,著實驚悚,盡管這人山東口音說起來很是滑稽,但這種情況下,反而覺得怪誕無比。等等,魚浮子呢?